林初盛知道季成彧有個哥哥,卻沒見過。
“我給你介紹一下,我哥……”季成彧轉身去找人,他知道他哥不喜歡湊熱鬨,還想著肯定躲到某個犄角旮旯了。
結果一轉頭——
對方就站在他身後。
身形高大,氣場迫人,倒是把他驚得心裡咯噔一下。
他覺得再這麼被他搞下去,自己這身板,撐不到洞房花燭。
林初盛沒想到火車上的偶遇後,還能再見到他,更沒想到,他會是季成彧口中那個——
挨千刀的親哥!
“哥,這是林初盛。”季成彧熱情地給兩人介紹,“這是我哥,季北周。”
林初盛點頭應著,麵前的人卻向她伸出了手。
林初盛還是學生,未入社會,認識新朋友,大多都是禮貌性得頷首問好。
至於握手……
還是頭一遭。
季北周打量著麵前的姑娘,能讓他弟弟追了單相思那麼久的,模樣自是不差。
細眉亮眼,就像是一汪水,乾淨得純粹。
屋內開著暖氣,她穿了件淡黃色的低領毛衣,毛茸茸的,舒適柔軟,一截白淨的脖頸,水水潤潤,瀅瀅發亮,整個人好似軟得不像話。
兩人手指交握時,林初盛能清晰感覺到他指腹掌心的粗糲與薄繭。
“季北周。”
嗓音好似是被煙草浸泡過,濃沉沙啞。
林初盛極少與人握手打招呼,有些不自然的拘謹,“您好,我是林初盛。”
“早有耳聞。”
“……”
林初盛自然清楚他這話是什麼意思,無非是說季成彧以前追她那事兒。
季成彧當時追她,乾了不少混事兒,作為他哥,季北周肯定知道不少,林初盛一時覺得有些羞臊,總覺得他這話是故意調侃她。
而此時他粗糲的指腹,忽然輕輕握住她的手。
林初盛火車偷窺被抓包,又被他調侃這麼一句,心頭好似漲滿了水。
他這麼一握,盈水四濺,登時連耳朵都紅了。
手心貼著,薄繭無意蹭到她的手背——
輕輕一刮,心都癢了。
兩人手指抽離時,他指尖的薄繭不小心掠過她的手心,微微發燙。
“北哥——”
季成彧的幾個好友都認識季北周,全都熱情地擁上和他打招呼,林初盛自然被擠到了外麵。
她倒是樂得輕鬆,隻是緩緩揉了揉手心。
大抵是暖氣太足,居然有些出汗。
包廂很大,尚未到吃飯的時候,大家坐在一起閒聊,無非是工作、買房、買車,林初盛插不上什麼話。
此時導師在群裡發了個文件,她便尋了個安靜得地方查看。
下個月我要去滇城,有誰願意跟我去的,可以報名,有補貼,具體內容在文件裡,隻有兩個名額,想去的私下聯係我。
包廂信號不大好,文件加載半天也沒顯示,微微歎了口氣,環顧四周,準備換個位置,可能網絡更好些。
猝不及防
撞上了一雙眼睛。
漫不經心,卻眼風深邃。
不同於趕火車那天的穿著,他脫了羽絨外套,裡麵是一件白色襯衣,沒係領帶,衣領鬆鬆開了兩粒扣子,袖子依舊卷著,乾淨利落,指尖搓著一根煙,略顯昏暗的燈光下,有種迷離,放浪形骸的味道。
林初盛忽然有種……
被人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