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燎火!
季北周一行人抵達旅館附近,已是夜色茫茫,天好似裹了黑墨,濃沉深沉。
這種鄉鎮晚上沒什麼娛樂活動,日落而息,此時路上人跡寥寥。
他們把車停在了距離旅館百米遠的隱蔽處,季北周打量四周環境,“我跟黑子去附近看看,你們留在車裡。”
“隊長,警方那邊都說人走了,有什麼看的。”
“如果真的是我們要找的那夥人,他們又在找落腳點,這市鎮不大,可能會有發現。”
季北周追了這群人很久,要不是因為他們,自己也不會提前結束休假。
叫黑子的男人緊隨季北周下車,那家旅店警方早已派人問過,他們再去問詢也得不到有價值的線索。
兩人借著附近小賣部買煙,跟老板攀談起來。
“老板,兩包最便宜的紅河。”黑子趴在櫃台上,咧嘴笑。
老板立刻拿煙收錢,黑子丟了包煙給季北周,“老板,向您打聽個事兒。”
“什麼事?”
老板瞧著這兩人生得高大,也是警覺,不動聲色把收銀台給鎖了。
黑子早就瞄到他的一舉一動,隻是佯裝沒看到,笑得傻氣
“我們是外地來的,想找個落腳地,你給推薦幾個,最好是便宜的,大老爺們兒也不嫌糙,能將就一晚就成。”
“找地方住啊。”老板心底這才鬆了鬆,“住旅店啊,附近就有好幾家,現在是旅遊淡季,價格也不貴。”
“就是……”黑子指尖夾著煙,不好意思的撓了下頭發,“我倆的包路上丟了,沒有證件,我估計這旅館不一定能讓我們住。”
“被偷了?”老板追問。
“彆提了,真特麼操蛋,幸虧機靈,沒把錢都藏在一個地方……”
季北周依靠在小賣部門邊,打量著四周,從這裡可以看到今天報警的旅店,門口掛著小彩燈,二樓有房間亮著燈。
一個窗口站著人。
門窗老舊,玻璃也長期未擦拭,從外麵隻能看到一團虛影。
看身形,是女人。
有種熟悉感。
季北周的觀察力是出了名的。
他低頭撣了撣煙灰,卻又覺得不可能,自嘲得笑著,自己是不是瘋了,怎麼會想到她?
難不成真的像黑子所說,想女人了?
“哥,這位大哥說很多老鄉家裡也可以住。”黑子走過來,“他說我倆今晚可以住他家。”
“住他家?”季北周皺眉。
“隻要我們給點錢就行,怎麼樣?要不要住這老板家裡?”黑子乾笑著,這要是能住老鄉家,那就很難找了,總不能深更半夜,挨家挨戶去敲門。
“我們還是去旅館問問吧。”季北周說著話,目光卻仍落在不遠處的小窗戶上。
黑子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心裡那叫一個臥槽!
我特麼在這裡辛辛苦苦套老板的話,你卻在看女人?
老大,你……
真是越來越狗了!
在遠處看就算了,你還要特意過去?
一團虛影,能看出個鳥啊,你就是想女人也不能這麼饑不擇食吧,看到影子都能有想法!
林初盛此時正站在窗口,擺弄脫落的鎖扣。
晚上獨自一人睡在這樣的房間,她心裡不踏實,披了個外套下樓,和老板娘反映情況,不行,就讓她給自己換間房。
“那間屋子的窗戶又壞了?”老板娘歎了口氣,“不好意思啊,等一下我讓我老公去看看。”
“謝謝,麻煩您了。”林初盛看了看外麵,“老板娘,這附近有藥店嗎?”
“有啊,你出門就能看到,牌子很亮。”
“那我出去一趟。”
“那等你回來,我再讓我老公上去?他正在洗澡,一時半會兒出不來。”
老板娘是個穩妥人,客人不在的情況下,擅自進去總是不好,若是丟了什麼,互相摘不清,也是為了大家方便。
“好。”林初盛點頭便走出了小旅館,藥店隔得不算遠。
她鼻子乾得難受,又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離京時隻帶了感冒消炎這類常用藥,口罩卻沒帶一隻,這才想著去藥店買口罩防護一下。
夜深如墨,樹風抖擻,路上無人,平添幾分危險詭異。
林初盛加快步伐進入藥店,“要兩包口罩。”
“醫用的?”
“對。”
“要多少隻裝的?有好幾種……”
林初盛選好口罩,準備付錢離開,藥店的門再度被人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