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燎火!
正午,積雲遮了天光,將熱氣困頓在雨林與雲層中。
鳥獸蟄伏,宛若蒸籠。
病房內亦悄寂無聲,林初盛趴在季北周身上,想起方才類似告白的那番話,臉埋在他頸側,騰得一下燒起來,就連呼吸都逐漸熱切。
燒紅了她的臉,卻把季北周頸側的皮膚都燙化了。
“你讓我起來。”
她聲音悶著,極小,貼著他的耳朵。
輕柔,熱切。
“再抱一會兒。”
季北周最會順杆子往上爬。
送到嘴邊的肉……
不吃?不是他的風格。
“你不是受傷了?”
林初盛雙手撐在他胸口,掙紮起身。
季北周也沒繼續抱著他,手指一鬆,任她起來,自己雙手一撐,倚著床頭坐起身,“我受傷?誰……”
餘光忽然掃到門口的人,病房門上有扇玻璃小窗。
皺眉說道“黑子?進來。”
他們這些整天跟盜獵者打交道的人,早已習慣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
黑子身子一僵,沒敢動。
林初盛扭頭看向門口,直起身,慌張著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不進來,是需要我親自出去請你?”
季北周再度開口。
“嘿嘿,隊長——”黑子推開門,微微彎著腰,笑得狗腿又討好,“我這正準備出去給林小姐弄點吃的,這不發現沒帶錢嗎?”
“誰告訴她我受傷的?”季北周開門見山。
他手上吊針剛才被扯落,血從針孔往外翻湧,他隨手擦了擦,動作隨意不羈。
黑子也不含糊,正色道,“是盧思楠!”
林初盛“……”
“人也是她帶來的?”
“對!”黑子說得義正言辭,“都是她乾的。”
“她就是自作主張,用這種理由把林小姐騙過來,讓她擔心,太過分了,她是女生,我也要批評她!”
“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把她給你揪過來!”
不待季北周開口,黑子就跑了出去。
林初盛站在病房裡,又羞又氣,尤其是頂著季北周揶揄的目光,手足無措。
——
醫院不大,三兩分鐘盧思楠就隨黑子來了。
“隊長,您醒了?”
“是你跟她說,我受傷了?”季北周問道。
“是啊,醫生說您好幾天沒休息好,又連夜開車到醫院,體力嚴重透支,強製給你掛了兩瓶葡萄糖,過勞倒下,這不算受傷?”
盧思楠自有一套說辭。
林初盛咬著牙,這盧思楠不是喜歡季北周?
不爭不搶就罷了,怎麼還當起了助攻?
“你簡直是強詞奪理。”黑子冷哼看向季北周,“隊長,她以前是記者,這張嘴太能說了。”
季北周點頭,“不過她說得也有道理,倒是你,鬼鬼祟祟躲在門口,你在看什麼?”
“我、我……”黑子支吾著。
在季北周微笑的死亡注視下,頭皮發麻,臉都憋青了,愣是連個屁都沒敢放。
“l怎麼樣了?”季北周翻身下床。
“手術剛結束還沒醒,大奔和他爸媽都在病房,沒有大礙,就是要休息一段時間,最好再去大醫院檢查一下,這裡的條件您也知道,不適合養病。”盧思楠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