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受傷的隊員很多,駐地內醫生有限,就連獸醫都派上了,室內擠滿了人,季北周讓醫生先處理彆人的。
黑子、於奔等人又在外麵忙活,他給林初盛遞了把剪刀,“幫我把衣服剪開。”
林初盛“……”
“你是準備讓我失血過多而死嗎?”季北周衝她笑著。
林初盛攥著剪刀,手腕顫抖發麻,這都什麼時候了,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那我自己來。”季北周說著就準備從她手中拿過剪刀。
“我來吧。”
林初盛咬著牙,捏著他左上臂的衣服,借著彈孔破損處,將衣服剪開。
血水浸透了臂側衣服,一枚子彈嵌進他的血肉,血一點點往外滲。
“接下來怎麼辦?”林初盛沒處理過這種情況,不知怎麼辦。
“我自己來。”
林初盛看著他動作嫻熟得從一側的金屬盤內翻找出金屬鉗,鑷子,醫用酒精,消毒棉球……
她看著季北周熟練得給自己打麻醉針,此時有醫生過來幫忙,動作極快地幫他取了子彈。
林初盛清晰看到他全身緊繃,大抵是麻藥還沒完全發揮作用,身體不可遏製得抽動了一下,額頭青筋直跳。
緊接著,上藥止血,纏裹繃帶。
醫生幫他纏裹兩圈,才轉身招呼林初盛。
“e——”
林初盛走過去,醫生便把包紮的任務交給了她。
她一直都覺得,像是中槍,那就該進行手術,很嚴重,可是在這裡,似乎一切都是稀鬆平常,就連處理傷口都可謂簡單粗暴。
林初盛強忍著牙顫,幫他纏裹繃帶,手指輕輕發抖。
對季北周來說,若是再野外受了傷,就算沒有任何醫用設備,隻要有把刀,就能生剜子彈,全靠硬撐,現在有麻藥,有酒精,已經算好的了。
季北周處理完傷口,前麵的事黑子也處理得差不多,又跟他彙報了工作。
“……半個小時後要開會,要不要我幫你請假?你回去休息一下?”
黑子顧忌著他受了傷。
“我沒事。”季北周對受傷一事,似乎早就習以為常,找醫生拿了消炎藥,“我送她回去後,就去會議室。”
“那行。”
突然遇襲,保護區也亂作一團,所有人都在忙碌,黑子和林初盛打了招呼,便匆匆離開。
保護區燈光全開,有處理善後的,也有工作人員還在安撫受驚後,仍舊躁動不安的動物。
季北周送林初盛到了樓下。
“上去吧。”
“你這樣真的沒事?”林初盛擔心他。
季北周卻衝她笑了笑,靠近她,完好一側手臂抬起,抓著她的胳膊,用力一扯。
猝不及防,林初盛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你受傷了。”林初盛想掙開。
“彆動,我胳膊疼。”他聲音緊貼在她耳側,呼吸熱切,聲量卻比尋常更加嘶啞低沉,似乎有些虛弱。
“再說了,我隻是傷了一側胳膊,我還是可以抱著你。”
林初盛趴在他懷裡,不敢亂動。
心疼又後怕。
“還在害怕?”他聲音從頭頂上方傳來,低迷溫暖。
“有點。”她就是個普通不過的人,怎麼可能一點都不害怕。
“不會再有下次了。”
他低頭,淺吻她的發頂。
林初盛咬牙,摟緊他的腰。
——
翌日一早,保護區恢複如常,若非殘留的彈孔彈痕,昨晚的一切都好似如夢一般。
沒人因為受傷,或者遭襲而恐慌,一切如舊。
他們甚至來不及收拾,又投入工作。
林初盛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與溫博一行人踏上了歸程,送他們的是於奔,他之前胳膊受了傷,沒參加任何巡查活動,負責留守大後方。
直至乘上小型飛機,離開這片雨林,林初盛都沒再見到季北周。
從於奔口中得知。
他連夜又前往城鎮,與當地警方商量圍剿那夥盜獵犯。
小型飛機停在境外某他國小鎮上,轉機時間很長,溫博一家準備在當地逛逛,順便買些土特產,林初盛卻在一些小攤子上看到了象牙製品。
選購的人非常多,一群人圍著,還在研究哪個象牙比價好,又說哪個是老象牙,有“笑紋”。
後來她才聽說,象牙製品能在這個國家明目張膽售賣的原因,是因為他們國家認為,保護大象的方法之一就是——
讓人合法獵殺它們!
在這裡,獵殺大象,不違法。
有人為了保護動物犧牲流血,也有國家明令獵殺不犯法。
經曆過盜獵者的窮凶極惡,猖狂無度,你就會覺得,這個世界有時真是諷刺可笑。
林初盛在滇城機場與溫博一家道彆,乘高鐵回家。
到了江都,寒風朔骨,刺骨的冷。
她回家了,而季北周……
卻音訊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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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這章有些沉重,不過馬上我們成哥就要登場啦……
成哥我的作用就是來搞笑的?
北哥還有助攻,我追媳婦兒,前期全靠你的情報。
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