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燎火!
盧思楠忍著牙顫,眼淚卻不住往下流。
季北周手指微顫,卻點頭應著,“他不會有事的。”
“我該吃藥了,你不知道,他私底下脾氣還挺大的,上次我說自己在家修電燈,他還跟我急了,說我不會照顧自己,等他醒了如果看到我瘦了,肯定又要罵我了……”
“其實他就愛打嘴炮,上次我受傷,他才跟我說,原來他一直很喜歡你,以為我喜歡你,又不敢表白。”
“又蠢又慫,還跟我說,喜歡他的女生能排到赤道幾內亞。”
盧思楠的聲音越發嘶啞,直至最後,聲音氤氳在嗓子眼,直至被哭腔吞沒。
……
季北周沒說話,兩人回到病房時,於奔並不在,隔著玻璃,床單枕頭上還殘留著血,醫護人員正在收拾。
手術的燈亮起,這個夜晚,格外漫長。
這一夜,盧思楠等人守在手術室門口。
季北周則去超市買了煙,蹲在醫院門口,抽了一包又一包。
天微亮時,超市換班,輪班的是一個黑人中年婦女,與他打招呼,“hi……”
季北周抿嘴衝她點頭。
她給季北周遞了一份當地早報,指著上麵的頭版新聞。
用英文寫著前兩日抓捕盜獵團夥的事跡,占據了一整個版麵,幾乎都在描述當地警方多麼英雄,對於保護區的贅述,亦或是他們犧牲人員,隻記錄寥寥數語。
“thanks”季北周衝她笑了笑。
這種情況發生了太多,他無所謂,大家來保護區,並不是為了出名。
可麵對受傷或者死去的隊友,心底難免不甘心。
他們……
應該被人記住。
婦人衝他豎了個拇指,又給他拿了點吃的,季北周拒絕後,給他倒了杯咖啡。
——
天欲曉色,遠方傳來車聲,打破清晨的沉寂。
車子停在醫院門口,下來的人,季北周認識,急忙起身,“吳哥?您怎麼來了?”
吳江衝他笑著,“過來的可不止我一個人。”
季北周眯著眼,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副駕駛位下來。
“開了一夜的車,我可累死了,你這杯咖啡給我吧。”吳江從他手中接過咖啡,“黑子他們在哪樓?”
“2樓。”
季北周在跟他說話,目光卻緊盯著麵前的人。
“那我先去看看,你們聊。”吳江拍了拍他的肩膀,拿過咖啡就進了醫院內。
季北周看著她走近。
她穿著一條淺色長裙,套著毛衣外套,溫柔且乾淨,走到他麵前,衝他笑著,“怎麼了?不歡迎我啊?”
“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