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瑾禦的眸光暗了下來,身上籠著一層寒霜,“沒必要。”
事實已經全然擺在眼前,再做一次,簡直就是浪費時間。
他也不願意再去麵對,麵對他的妻子曾經被彆的男人玷汙過,還生下了一個孩子,那個孩子就養在他身邊的事實。
他不允許薄家的人說薄煜宸是野種,隻要沒人提,他就能把薄煜宸當親兒子養。
沈寧苒對薄瑾禦剛剛燃起的一點希望,再一次熄滅。
是呢,他相信擺在他麵前的證據,相信關欣月,相信檢測人員,相信周臣,唯獨不相信她。
一個他認識十年,又做了三年夫妻的人。
沒有半點信任。
沈寧苒覺得自己真是犯賤,為什麼要對薄瑾禦有一點期望呢。
五年前,他能狠心給她灌下墮胎藥,她就該知道,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信任可言。
其實當年他知道八個月的胎兒,墮胎藥已經無法打掉。
他隻不過是想讓她感受關欣月的痛苦,懲罰她罷了。
看啊,薄瑾禦就是這樣一個涼薄的人。
這樣的一個人,她怎麼敢把希望放在他身上。
嘭!
緊鎖的心門,才打開一條小縫隙,又被重重闔上。
她對薄瑾禦的愛就應該永遠封存,再不見天日。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不會被他的涼薄傷到。
“薄瑾禦,我們去民政局把離婚證領了吧。”
沈寧苒垂著頭,聲音冰冷幽幽的說,她掀起眸子,眼底的苦澀已經被揉成一團,扔到心底的某個角落。
此刻她看著薄瑾禦的眼神,比他看她的還要涼薄。
“為什麼?”薄瑾禦眸色深了深,下意識問出這句話。
“因為不想跟你扯上關係,難道你想跟我扯上關係嗎?你和關欣月的訂婚宴近了吧,她給我發請帖了呢,你不想在你和關欣月的訂婚宴上,我打著妻子的名義出席吧?
薄瑾禦,五年前你就想跟我離婚了,抱歉,我的消失,讓這件事拖了五年,我還你自由身,你饒過我,饒過我的孩子。
以後,我祝你和關欣月幸福美滿,你們會生屬於你們自己的孩子,我什麼都不要,隻求帶著我的孩子消失在你的世界裡,我們互不打擾,互不牽扯,可以嗎?”
隻要薄瑾禦答應,沈寧苒願意放棄在帝都的一切,帶煜宸和赫赫離開。
她帶著他們找一個沒有薄瑾禦和關欣月的地方生活。
沒有什麼是比兩個孩子在她身邊,幸福平安的長大更重要。
沈寧苒言語到此,她看著薄瑾禦。
薄瑾禦的臉色卻比剛開始更難看了些,那雙陰沉的眸子看著她,似是要吃人。
“你就這麼討厭我?”薄瑾禦咬牙切齒擠出來的話。
“是。”
一個曾經給她灌下墮胎藥,對她毫無信任,甚至傷害她的孩子的人,她能不討厭嗎?
薄瑾禦的喉嚨裡蔓延出一聲諷刺的低笑,那笑壓抑著巨大的怒氣,格外恐怖。
“你想要孩子?可以,想要離開我?可以,孩子在醫院病房,沈寧苒,今晚你隻要能帶著孩子離開帝都,一切就都如你所願,我不再打擾,我們之間永遠兩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