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沈世彥也跟著怒罵,“就是,你看看他把宴之撞成什麼樣了?!要不是宴之命大,說不定現在已經沒命了!”
“必須讓他過來給宴之道歉,否則就報警!”
沈老爺子冷冷看了他一眼,“家醜不可外揚,你要是敢報警,彆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沈世彥氣得呼吸急促,指著沈宴之道“爸,你怎麼能這麼偏心,沈肆是你兒子,宴之就不是你孫子了?而且沈肆都不認你這個爸了,你還上趕著幫他?!”
“你彆忘了,當初你好幾次公司差點破產,都是阿肆幫了你!”
“我是他哥,那是他應該的!”
……
兩人朝的熱火朝天,病床上打著石膏的沈宴之卻隻是安靜地看著窗外,不知道在想什麼。
窗外不遠處是一個大學,夕陽西下,不少少男少女牽手在操場上逛著。
晚霞如血,他們的影子也被拉的很長。
恍惚想起那年,他好不容易追到季以檸,約她出去逛操場,想牽她的手又不敢,刻意又小心翼翼地時不時碰一下她的手。
終於鼓起勇氣牽住那一刻,胸腔的心臟鼓噪的似乎隨時會跳出來。
後來他再也沒見過那麼好的夕陽,而年少時那種無時無刻不想見到她的心情,也漸漸被生活磨滅。
或許當初出軌的那一刻,就應該放她走的。
至少,現在不會是這個結局。
一陣尖叫聲突然從門口傳來,打斷了沈世彥和沈老爺子的爭吵,也打斷了沈宴之的回憶。
“不要,我不要做手術室!你們放開我!你們都是殺人凶手!”
女人聒噪的聲音傳進病房,沈宴之的目光變得冰冷,這個聲音他很熟悉,不是祁若雨還是誰?
這個害死季以檸的女人!
沈宴之眼裡閃過恨意,拄起床頭的拐杖往外走。
沈世彥被他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上前扶他,“宴之,你要做什麼?醫生說你這一個月都要在床上靜養!”
沈宴之甩開他,冷冷道“不用在這裡裝什麼慈父,留著裝給你外麵的私生子看吧。”
沈世彥臉色難堪,手舉在半空中,收也不是放也不是。
“你……”
沈宴之沒搭理他,拄著拐杖出了病房。
病房門口的走廊上,已經站了不少人,目光都落在地上拚命掙紮的祁若雨身上。
此刻祁若雨宛如一個瘋子,雙手不斷揮舞著不讓人靠近自己,臉上爬滿了驚恐。
“我不要做手術,我要離開這裡!放我離開!”
沈宴之冷冷看著她,目光落在她一動不動的雙腿上,雙眸眯了起來。
護士估計看到圍觀的人多了起來,連忙解釋“這位病人的雙腿已經壞死了,需要截肢,但是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所以不肯去做手術,我們在勸她,你們回病房吧,繼續留在這裡,隻會讓病人情緒更激動。”
“你亂說!我的腿根本就沒有壞!”
祁若雨目露凶光,張牙舞爪的模樣看著就跟一個瘋子一樣,有人忍不住懷疑她是不是有精神病。
“那你們趕緊把人帶走,留在這裡吵到我們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