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蒼穹,帶我們去羅登斯的血坑。”我母親指著那位披著鬥篷的法師,命令他使用魔法。
血坑?
這聽起來和我現在想去的地方一模一樣……不!
我再一次被柔和的光芒包圍。魔王媽媽和王蒼穹似乎站在我旁邊的隱形地板上,因為我們實際上並沒有移動。
幾秒鐘後,我們就到達了目的地,光線漸漸消失,露出了一條泥濘的溝渠。地麵上鋪著木板,牆壁是從泥土中挖出來的。我們周圍彌漫著濃濃的血腥味和腐爛味。
“……我們要在這裡做什麼,媽媽?”我轉向她,看到她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她的眼睛盯著我身後的某個東西。
我轉身抬頭一看,發現一個巨人,他的體型比我寬三倍,個頭比我高兩個頭,弓著背,高聳在我上方。
他的皮膚呈淺青銅色,覆蓋著鱗片,肩膀直接與頭部相連,沒有脖子。
而且他有一張鱷魚的臉。這根本就是一條人形鱷魚!
我幾乎本能底要變成刺蝟模式,在受到攻擊之前立即殺掉他,隨後我並沒有感受到他的任何敵意,因為他轉過頭來,用黃綠色的眼睛和垂直裂開的瞳孔看著我。
他的表情充滿了好奇和驚奇,但由於他是一條鱷魚,所以我對此不太確定。
“泰克,你父親怎麼樣了?”魔後以一種有些隨意的方式向他打招呼。
她認識這隻雙足鱷魚。
“他還是那樣,脾氣暴躁,抱怨上次與陛下一起出征的戰役中失去了一隻腳。但老家夥實際上很高興能和您同行,而不是把自己被關在堡壘裡。”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沉,但他的話卻有著完全不同的含義。他看起來是一個非常友好的人。然後他轉向我。
“這是您的新孩子?”
“是的,她是個好孩子。”魔後幾乎驕傲地揚起了鼻子,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
新孩子?這是否意味著她一直在生孩子?
“那麼,按照往常的慣例?”泰克露出鋒利的牙齒,他麵無表情,讓我覺得他是在恐嚇我。
這一定是他的笑容。
“不,她在赤砂森林裡存活了將近半天。”
聽到這句話,鱷魚睜大了眼睛,再次轉過頭來更加仔細地看著我。
“那我們直接跳到測試。”現在我可以看出他很高興,很可能很期待進行這場測試。
我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看來,“測試”內容是給我穿上奴隸衣服,然後把我扔進一個大約有三十個俘虜的小競技場。
這是為了測試我與有組織的敵人進行戰鬥的能力吧?
他們都拿著武器,而我自己卻沒有,儘管這對我來說不是什麼大問題。
那麼,現在我的對手是人類?
我站在俘虜中間,看起來就像是他們中的一員,所以他們不知道我是他們的敵人。
一個穿著破布、揮舞著木棍的中年男子向我走來,表情陰森恐怖。他緊張地抬頭看著魔後的觀眾席。
魔後坐在高高的位置上注視著看著,泰克則站在她身邊。
“你還好吧?”那人滿臉麻子,口臭,我忍不住拒絕和他對話。
他讓我想起了有一次晚上我和朋友出去後,在回家路上遇到的那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無家可歸之人,但是他一直和我說話,我卻聽不懂他的鄉下口音,而他卻在黑暗中跟著我走了整整一個街區。
“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姑娘?”一個年輕男子從另一側向我走來,他穿著也很破爛,但是殘存的衣服看起來原先是蠻精致的,他揮舞著劍,周身乾淨許多。他似乎認為我被折磨得失聲了,因為我沒有回答第一個人。
看著這兩個人,第一人應該是農民,後者是貴族。他們倆都覺得我也是俘虜,就像他們一樣。
但如果他們知道我實際上是魔後的女兒,不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好了。”鱷魚在看台上向我呼喚。由於他的眼睛與人類的眼睛不同,所以沒有人知道他到底指的是誰。
“看你怎麼對付這群人類。”
呃,這是什麼意思?
我到底應該做什麼?跟他們拚個你死我活?
“我們之中有惡魔嗎?”年輕貴族一邊嘀咕著,一邊小心翼翼地環顧四周。
顯然他不想因為自己的言語製造恐慌,但我另一邊的中年男子無意中聽到了。
“什麼,我們之中有惡魔?”他驚訝地喊道。
瞬間,人類都彼此遠離並舉起武器。
“你!我沒見過你。你是哪個小隊的?”那個農民轉向我,像棒球棒一樣拿著他的棍子,如果我輕舉妄動,他隨時都會向我發起攻擊。
“你這個賤民,竟然敢威脅一位小姐。”那個貴族走到我的麵前,用劍指著中年男子,為我辯護。
我真的很感激你,但是如果你知道我實際上就是你們口中的惡魔,你還會這麼做嗎?
“請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和你來自哪裡,小姐。”我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推測出我是一位貴族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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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我白皙無瑕的臉龐。競技場上的其他女人看起來要粗糙得多,她們都有曬黑的皮膚和稻草般的頭發——這應該是整天在陽光下曬太陽和在田裡乾活的緣故。
所以他們懷疑我,因為我看起來和他們完全不一樣。
我的麵容和頭發顏色是我生前的樣子,但這些人看起來都像西方人。
我無法理解這裡居然有人誤以為我是他們中的一員。
“嘿,你的頭發是黑色的。”一名女子用懷疑的眼神說道,並從遠處用長矛指著我。
我能聽到其他人注意力還是轉向我,競技場中的質疑聲和嘈雜聲越來越大。
“你不是帝國的人吧?”
人類就是這樣,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