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人把我從睡夢中搖醒,我驚訝地睜開雙眼。
我錯了,因為我睜開眼,發現眼前的是一個就像恐怖電影裡的怪物,一雙比真人還大的藍眼睛,眼窩下方的黑眼圈,兩道縫合的傷疤從卷起的嘴角開始,一直延伸至蒼白的臉頰……
我差點尖叫起來,李心怡,不嚇我你會死是吧?
“起床啦,趙清音小姐,起床啦。”她結結巴巴地說,語氣很奇怪,“一個特殊的女孩在錯誤的時間與地點,遇見了不一樣的人,會帶來完全不同的結果。”
我不知道她是什麼意思,而且我也沒心情問,反正她現在正在模擬機械人的聲音,讓自己更像一個鬨鐘。
“再睡五分鐘。”我嘟囔著,把柔軟的毛毯蓋過頭,試圖隔離這聲音。
突然我一下子就坐了起來,說好的第一天要給大家一個好的初麵印象的。
“陳海藍,該起床了,要上課了。”我掀開毯子,在她又長又尖的耳朵邊低聲說。
她的耳朵隨著我的呼吸可愛地顫動著,我把她臉上的一縷頭發拂開。
小黑暗精靈歎了口氣,睜開雙眼,睡眼惺忪地看著我,我把她的胳膊從我身上拿開,坐起來,環顧四周,發現李心怡雙手交叉站在我們的床邊。
“五分鐘?要不要再讓你睡五個小時?”她帶著諷刺的笑容說道。
然後她的笑容消失了,露出了嚴肅的表情,“話說,我的能量快耗儘,我需要另一個靈魂,否則我就沒辦法活動了。”
我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當時給了她一個人的血液之後她才開始動彈,她用這些血液作為媒介,吸收對方的靈魂作為營養。
“你還可以活動多久?”這是我上學的第一天,所以我不想第一天就讓某位同學在學院裡消失。
“好吧,我現在還可以繼續工作一段時間,但基本上隻能當一個高級鬨鐘了。”這是一個模糊的回答,但我相信當事情變得緊急時她會告訴我的,“我現在要進入睡眠模式了,彆對我做任何奇怪的事情,明白嗎?”
“奇怪什麼?”我把李心怡抱起來,摟住她,但她沒有掙紮,軟綿綿的,“難道你一點兒興趣都沒有嗎?”
“一點也沒有。”她簡短地回答道,停下動作,低下頭,但眼睛仍然睜著,凝視著虛空。
然後我和陳海藍一起走進浴室,自從我擁有了這個身體,我就不需要梳洗,甚至不需要清洗。
隻需要幾秒鐘,我就可以從頭到腳把自己的身體重新更新一遍,帶走全身所有的汙垢,然後把它們壓縮成一個小球衝下馬桶。
混沌惡魔的身體真便利。
當我們收拾完畢,穿好衣服時,門響了。
是寧莉兒,給陳海藍送校服來的,我都忘了。
“我雖然不喜歡你那套製服,但學院內也沒有規定禁止修改。”寧莉兒一邊走出房間,一邊皺著眉頭指著我修改後的服裝,“你彆把這條裙子改得比那還短,聽見了嗎?否則會受到懲罰的。”
事情一件接一件,關鍵的事情來了,我和陳海藍是分開上課的,她能自己去嗎?
換句話說,她能離開我嗎?
這需要的遠不止“說服”了,到目前為止,她唯一一次離開我身邊是我去光明大教堂見張靜涵大人的時候,當時李龍嵐在那裡用糖果和零食分散她的注意力。
這次,她將獨自一人與陌生人相處,也許我應該讓李心怡陪她,這樣她至少不會感到太孤獨。
最後,我和她發了“拉鉤誓言”,告訴她我們午休時再見麵,如果我違背諾言,我會吞下一千根針,這就是這個“混沌行者”身體的好處,不過,我還是不想讓她失望。
我們一起在大食堂吃完早餐後,我把她帶到主樓一樓的教室,然後返回草地。
太陽已經從山上高高升起,散發出耀眼的光芒,溫暖的陽光灑在草地上,外麵很冷,因為冬天快到了,不過,天氣很好,讓我想起了早上的俱樂部練習。
站在田野邊緣的土路上,我感覺仿佛來到了學校的運動場,有種想要跑幾圈做下熱身運動的衝動。
慢慢地,越來越多的學生從主樓和宿舍走出來,哎呦,不出所料,那位帶有純白色巨大羽翼的女孩還在這個班上。
那麼她的魔法水平隻是初級?
當我走向大家上課集合點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更具體地說,女孩和男孩們都帶著震驚或略帶猥褻的表情看著我的短裙。
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金發女孩帶著另外兩個女孩走了過來。
當我看到她時,我吃了一驚,不得不抑製住指指點點、大聲喊叫的衝動。
她的頭發像鑽頭!從現在起我就叫她鑽頭了!
她一副高傲自信的表情,一看就是貴族出身,怎麼看都是典型的仗勢欺人嬌生慣養的富家女。
跟在她身後的兩個暴徒長著一張很難看的臉,她們要麼是她的仆人,要麼是向她獻媚的平民,其中一個人還幫忙拿著她們首領的手杖,首領的雙手自由地放在她們的臀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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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現在咧著嘴笑,仿佛在期待著一場好戲。
看來她們是想向我表明立場,為新人設立規矩。
這對我來說再好不過了,我會讓她們知道我不是好惹的人。
“你是誰啊?”鑽頭問道,同時試圖用她深藍色的眼睛俯視我。
當她站在我麵前,發現我比她高一點,她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驚訝。
此時她離我很近,我看到她的皮膚很白皙,如果不是臉上那種傲慢的表情,她應該算是個美人。
她的製服看起來比我的要高檔,我敢肯定她肯定是花錢定製了一套,是希望比她的發型更能脫穎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