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繼續理會這些小孩子,而是在尋找,這氣息的源頭。
這股氣息很微弱,雪伯偶爾感覺不出來。
他穿過一間的房子,終於,在一座的小山上,找到了這氣息的來源。
這是一處亂葬崗,這裡,葬的是他那些部下。
“星宇”雪伯嘴巴不停念叨著。
“大伯”一道虛弱的聲音響起。
雪伯的身子如同遭到雷劈一樣,立在原地。
“星宇”雪伯此刻的氣息有些混亂,或者說,是他的心亂了。
左星宇也感覺到雪伯的氣息,沒過多久,地麵翻湧,一道老態龍鐘的身影出現在雪伯麵前。
他身著一身斑駁的戰甲,曾經的光芒已經黯淡,但每一道痕跡都承載著他曾經的戰功和榮耀。
“星宇。”雪伯撲了過去,沒想到,曾經這個小夥子,也走到了這個時候。
“大伯。”兩人抱了起來,哭成了淚人。
特彆是左星宇,他對雪伯的情感,比他父親還親,因為是雪伯把他從小帶到大的。
“星宇,你身上”雪伯感覺到一股股死去。
“能見到大伯,一切都值了。”左星宇知道自己的壽命即將耗儘,生命之靈力即將枯竭。每一次呼吸,似乎都是在消耗他有限的生機,仿佛時間的沙礫一粒粒從他手中溜走。
“對不起,當年是大伯不好,要是大伯能沉住氣,先將杜家打下來,也不至於此。”雪伯滿臉滿臉愧疚。
“大伯,兄弟們都沒有怪你,要是你當年還沉得住氣,兄弟們反而覺得,你太冷血了。”左星宇搖搖頭。
“你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雪伯一臉心疼。
當年這小夥,可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勢必要跟著自己,創出一番功績,現在老的都不成樣子了。
“當年的時候,我苟延殘喘地活著,杜家的人也沒有趕儘殺絕,不過我信不過他們,隻能躲在這個亂葬崗,一躲就是一千年啊,本來想著,我這副殘軀,關鍵時刻,能救出我們那些人,保留一絲血脈,但杜家的人沒有大肆屠殺,而是慢慢蠶食,最後保留了一絲血脈,最後,我也沒有出手。”
“大伯,我不是怕死,我隻是怕,我的死沒有意義,我要是出手了,他們可能連最後這一絲血脈都不留。”
左星宇怕雪伯看不起他,連忙解釋。
“我懂,你從小就在我身邊生活,我怎麼能不懂你呢。”雪伯擦了擦臉上的淚,摸了摸左星宇的頭。
左星宇,這位老人,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就像當初一樣。
隻是雪伯更心疼,這些年,見著自己族人死亡,見著自己兄弟死亡,強忍著沒有出手,還與屍體為伴,一躲就是一千年。
這一千年的苦楚,可能隻有他知道。
“那你是怎麼發現我的呢?”雪伯詢問。
“在一千多年,外麵的人視我等如蛇蠍,沒有敢靠近,當大伯出現的時候,我就有預感,而且,雪伯對待我那些子孫,那眼神不一樣,我就放出自己的一絲氣息,看看自己的猜測對不對。”
左星宇露出笑容,看著雪伯,在等待著雪伯的誇獎。
“星宇,還是那麼聰明呢。”雪伯微笑,左星宇聞言,眼中也出現一絲光芒。
這一刻,他不是當初那個戰士,不是垂垂老矣的老祖,而是,雪伯的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