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玄鏡望著花籃，臉上洋溢著甜甜的笑容。
她伸手接過，湊到麵前輕輕的嗅著。
“花香很奇特，色彩也非常豔麗，仿佛不似人間之花，恐怕此花有毒吧？”
陸鳴聞言，頓時翻了個白眼，一屁股坐在褚玄鏡的對麵。
“你看你這人，我采來是給你看的，沒讓你煉丹入藥，有毒沒毒影響不到你，賞心悅目就好了。”
“很漂亮。”
褚玄鏡放下花籃，深深地望著陸鳴。
她覺得這個評價還不足以正麵回應陸鳴。
頓了頓，補充道：“我很喜歡。”
“喜歡就好。”
陸鳴端起茶杯一飲而儘。
他的目光落在兩岸的群山之上。
這裡的山峰，已經開始呈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山體表麵光潔如鏡，仿佛是畫出來的。
就連山上的樹木都格外的綠。
“佛門於人族真的有益嗎？”
陸鳴摩挲著手掌，皺眉沉思。
忽然，他眼前一黑，隨後感覺一個冰涼的手掌貼在自己的眉心。
“什麼事，讓你如此發愁？”
褚玄鏡輕輕為陸鳴撫平眉心。
陸鳴眉頭舒展，忍不住勾起嘴角，伸手將那隻冰涼的手握在掌心。
“沒什麼，隻是在想要不要我找迦難世尊商量敕封之事。”
“萬佛宗不是避世了？”
“是避世沒錯，可並不代表我找不到迦難世尊，就算拽，我也能把他拽出來。”
“拽出來之後怎麼做？”
“讓迦難世尊看看，偌大的佛域，沒了萬佛宗，究竟變成了什麼樣。”
“其實我覺得佛域的變化，同萬佛宗關係並不大。”
褚玄鏡極其認真的注視著陸鳴的眼睛。
陸鳴愣了一下，好奇問道：“此話何解？”
“萬佛宗於佛域，就像是學宮於大荒古域那般重要，如果學宮於災難前避世，那大荒古域的百姓該如何自救？”
“學宮不會棄百姓不管不顧。”
“我說的是如果。”
“如果……”
這倒問住了陸鳴。
不過想來，其他宗門也靠不住，百姓會先絕望，後自己尋找度過災劫的方法。
畢竟人族對環境的適應能力非常強。
而且學宮在和平時期也培養出許多優秀的治世人才。
有他們在，大荒古域五國，即便再亂，也不會同佛域一樣徹底沒了主心骨。
佛域的問題是，有普度慈航在這裡作妖，乾擾凡人對災劫的正確認知，以及擾亂他們對萬佛宗的信仰。
陸鳴將自己心中所想簡單說了一下。
褚玄鏡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你也知道凡人的適應能力很強，當他們得知自己沒有依靠之後，會因災劫而激活隱藏起來的求生欲。
這種潛能非常強大，大到人族在麵對何種災劫，都不會輕易滅絕。
正因如此，佛域問題的本源，不在萬佛宗，而在普度慈航身上。”
陸鳴自然明白這個道理。
萬佛宗避世，還有其他佛門無處可去。
佛國百姓大可以轉投那些小佛門。
普度慈航之所以能夠短時間內造成如此大的動靜，無非就是利用了萬佛宗剛宣布避世的一個空擋。
他趁佛國百姓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趁虛而入，帶走所有的香客善信。
而普度慈航也十分有手段。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就徹底抓住了這些香客的心。
如此說來，還得需要迦難世尊出麵解決。
一來，佛域是他的地盤。
二來，迦難世尊在佛域上萬年，佛域八成以上的凡人都是他的供香者。
有他出麵，普度慈航剛建立起來的信仰會瞬間崩塌。
隻要佛域人族不被影響，那佛域就還有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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