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
“天啟樓的人!”
此話一出,下方觀望的神官臉色微變,左右互相看著對方。
而雪絕神官卻始終保持著雲淡風輕的淡笑。
“之前學宮前往風域,說是雪神山已經被天啟樓占據,冰梅神官連同其他幾位,對雪神山進行了一番清理,天啟樓的人已經被消滅,你說你還要找,豈不是在懷疑我雪月神廟?”
“不錯。”陸鳴輕輕點頭,繼續以下方朝聖者都能聽得到的聲音說道:“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我就是在懷疑你雪月神廟中有天啟樓的人。”
雪絕神官臉色不變,換換問道:“可有證據?”
“自然是有的。”
陸鳴揮手,整個天空水汽凝結,瞬間化作一塊冰幕。
其中浮現陸鳴從那些天啟樓中搜魂得來的消息。
以及當初招攬明心之人的相貌。
那人的模樣很明顯來自寒極風域。
寒極風域的氣候非常極端,一年之中,有九個月的時間都處於低溫狀態。
所以寒極風域中的服飾,一般都是以厚重的野獸皮毛為主,即便是這些神官,其中絕大多數也不會改變自小就塑造好的穿衣習慣。
當然了,衣著可以模仿。
但是說話的口音,以及眉眼神態,這個可無法模仿。
所以畫麵中的那個人,隻要多多留意,就能注意到其寒極風域的身份。
證據確鑿,下方的諸位神官一個個都坐不住了。
“陸鳴,神魂留影可以偽造,你怎麼能證明這是真的?”
“笑話!”陸鳴嗤笑一聲,滿是戲謔的望著說話的那神官:“我稷下學宮是什麼地位,你雪月神廟又是什麼地位?我想往你們身上潑臟水,自然隻能用真貨,若是假的,一眼便能鑒定,反而會壞我學宮名聲。”
雪絕神官望著冰幕上的信息,沉默許久,才若有所思的說道:“這記憶之中的人,的確是風域之人,但不一定是我神廟之人,你拿這證據來我神廟要人,是否太過兒戲?”
“敢問雪絕神官,雪月神廟存世不計年之久,因由謂何?”
“自然是謹遵冰皇意誌,庇護天下人族。”
“那我再問雪絕神官,眼下人族出現大量人族叛徒,欲壞我人族根基,雪月神廟管還是不管?”
“自然是要管的。”雪絕神官輕輕點頭,說道:“前段時間不是已經清理過了嗎?雪神山如今已經未剩多少人,經過查證,全都是值得信任之人。”
“我可有說過天啟樓的實力僅限於雪神山?”陸鳴指著下方的雪月神廟,沉聲道:“我說的是,神廟之中也有天啟樓的人。甚至諸位神官中,就有天啟樓安插進的釘子。”
此話一出,漫天殺意將陸鳴籠罩。
這些殺意幾乎快要凝成實質,令陸鳴的呼吸都變得不順暢。
旁邊始終在觀望的紫凰和任山海,頓時警惕起來。
他們暗自為陸鳴捏了把冷汗,生怕稍有不慎,立刻就動起真火來。
雪絕神官眼神冰冷下來。
他盯著陸鳴看了很久。
陸鳴隻覺得後脖頸不斷的有涼氣鑽入他的衣服中。
同時暗自心驚,雪絕神官被稱為雪月神廟的第二神官不是沒有道理的。
他本以為自己同雪絕神官之間的差距已經被拉平了。
可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
“陸道友,說話可要小心一些。”
雪絕神官語氣幽幽,眼睛裡閃爍著若有若無的殺意。
陸鳴深吸一口氣,硬著頭皮說道:“天啟樓在寒極風域中根基最深,能存在這麼多年,必然有能庇護其的強者。
縱觀整個寒極風域,也隻有雪月神廟有這個底蘊和實力能夠做到,我懷疑你們並不為過。
我知道你們神官情同手足,親如兄弟,但是你們彆忘了,天啟樓是要治人族於死地的。
你們如此包庇天啟樓安插在雪月神廟中的釘子,是在違背冰皇的意誌,將雪月神廟推向萬劫不複之境地。”
最後,陸鳴緩緩吐出一口濁氣,說道:“還請雪絕神官以及諸位神官認真考慮,將來若是有一天,被你們視為兄弟的天啟樓釘子對你們出手,你們能否抵擋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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