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遊異界……這也算是一場機緣,山海道友倒是沾了你的機緣才得以入道,他欠你一個大人情。”
青衣叟非常開明。
他沒有去糾結陸鳴所言真假。
不管是夢,還是其他什麼。
在他眼裡都是修行,也都是機緣。
陸鳴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他理解青衣叟的想法,就像是周公夢蝶一樣。
人和蝶,有必要分的那麼清楚嗎?
“可能這句話就是給任老前輩的,隻不過是我代為通傳而已。”
青衣叟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你這麼想也不是沒有道理,大道自在心中,機緣又不是特指某種傳承,人與人的交流,又何嘗不是一種機緣。”
“是,弟子明悟。”
陸鳴躬身作揖,道了聲告辭,才轉身離開桃苑。
走在悟道院的小路上,陸鳴正在思索著青衣叟的話,山中清風吹過,身邊忽然多了一個人。
此人滿頭黑發,但眼中卻儘是滄桑。
見到來者,陸鳴瞬間知道對方的身份。
“恭喜任老前輩一朝入道。”
“我現在才八十多歲,不需要叫前輩。”
任山海嗔怪一聲,隨後充陸鳴拱手作揖。
“陸道友一言,令任某入道,剛才去的匆忙,沒來得及向陸道友道謝!”
“不敢不敢!”
陸鳴同樣作揖回禮。
對方不管是修為,還是年齡,都比自己高。
這種大禮他可承受不起。
任山海很是豪爽,伸手抬起陸鳴,表情極為認真的說道:“若非你的一句朝聞道夕死可矣,我可能一輩子都無法入道,再過幾年就要自然老死。對我而言,你就是救命恩人,你自然受得起我一拜。”
聽到人家這麼說,陸鳴也不再假客套。
“任老……道友。”
陸鳴還想稱呼其老前輩,但看到後者的眼神,急忙改口。
“我剛才去問了青衣叟,他對這番話的理解是人順道而生,向道而死。你是怎麼理解這番話的?”
這句話曾經在網上眾說紛紜,有非常多的解讀,關鍵還都挺有道理。
這或許就是一種指示。
畢竟一千個人心中一千種哈姆雷特。
任山海聞言,哈哈一笑。
“我看中的不是聞道,而是朝夕。”
他負手而立,抬頭看向天際。
“我七歲入悟道院,在悟道院待了八十年,一輩子都在領悟所謂大道,可前六十年都沒有找到方向。
後來我老了,腿腳不利索,爬不動山上的石階,於是每天都在回顧前半生中等待著後半生的消弭。
這種等死感覺很奇怪,我沒有絲毫的恐慌,反而十分滿足。
直到你的一句話點醒我,我才明悟,原來我早就入道了,不過一直沒有發現而已。”
陸鳴望著任山海的背影,沉默不語。
他沒辦法感同身受。
隻能裝模作樣的點點頭。
畢竟這種等死的感覺,他還沒經曆過。
倒是死亡卻經曆了一次。
那種感覺,他是再也不想體驗。
任山海回頭看了眼陸鳴,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與青衣叟的談話我聽到了,夢遊異界,真的是一場夢嗎?”
陸鳴心裡咯噔一聲,眼中頓時變得警覺。
任山海哈哈大笑。
“陸道友不必緊張,之前悟道院也有一位遊夢入道,他一夢三千年,經曆三千次輪回,醒來之後,一步入返虛巔峰。
我覺得你或許可以想想你的夢,說不定能有什麼特彆的感悟。”
陸鳴無奈的歎了口氣:“我也想啊,異界的那場夢那麼的真實,或許真的可以走這條路。但是我不能,踏入元嬰的時候,先天胎靈選擇了陰陽之道,我沒得選!”
“那真是可惜了。”任山海搖搖頭,伸手交給陸鳴一塊玉簡:“碰到危險激活這玉簡,隻要不是合體大能,我應該都沒什麼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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