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奕見周宴瑧站在那不上來,說道“睡覺吧。”
“好。”周宴瑧把癟下去一半的防水袋重新紮住,讓司奕塞到牆角,然後脫掉鞋子上去。
其他人也在任在遠過來後,陸陸續續的鋪好被子躺下睡覺。
奔波了一天,幾個大小夥一挨枕頭就睡著了,不多時就打起了呼嚕。
司奕感覺身側的人一直來回翻身,猜測應該是被呼嚕聲吵的,伸了一隻手過去幫他捂住耳朵。
周宴瑧不動了,屏住呼吸往司奕那邊看了一眼,小聲道“我吵到你了嗎?”
“沒有,是他們的呼嚕聲太大了。”司奕摸摸他的後頸,“睡吧,明天一早你們不是還要起來去村委會報到?”
“嗯。”周宴瑧小聲應了一下,閉上眼睛,聽著從司奕掌心傳來的心跳聲緩緩睡了過去。
把媳婦兒哄睡了,大佬自己卻睡不著。
真的太吵了,不敢想如果一直和這些人住下去會怎麼樣。晚上睡不好,白天又一堆的汙糟事,也難怪周宴瑧會暴躁易怒。
司奕在周宴瑧睡沉後,往他那邊湊了湊,拉過他的手放到自己耳朵上,委屈巴巴的睡了過去。
必須把搬出去這件事儘快提上日程。
次日,周宴瑧一睜眼天色已經大亮,昨晚躺在身側的人不在這裡。空虛的床位上放著一隻越界的腳……
周宴瑧將祁鈺的腳踢回去,對著靠門處的林簡繁問道“其他人呢?”
醒了卻不想動的林簡繁指了指外麵,“在後麵打水,鄉下沒有自來水管道,需要從井裡提,真是太麻煩了。”
那貨說完就又栽倒在了床上,
周宴瑧點點頭,揉揉腦袋穿上鞋,往外走,剛出門就看到了渾身濕漉漉的周銨宇。
“哥。”周銨宇吸吸鼻子,看起來有點可憐。
周宴瑧卻對他避之不及,這表情!之前隻要他露出這種表情,自己準得成為眾矢之的。
所以周宴瑧拿著自己的洗臉盆,十分乾脆利落的繞過了他。
水井就在他們住的土培房後麵,周宴瑧剛繞過去就聽到了嚴裕罵罵咧咧的聲音。
“提不動就站遠點,非得來旁邊添倒忙,真是煩死了。”
任在遠看他也是一身的水,不好再說他什麼,“行了,你也快回去換身衣服吧,一會兒一起去招待所那邊吃早飯。”
嚴裕用半濕不乾的毛巾隨便摸了把臉,一臉陰沉的端著自己的盆走了,在路過周宴瑧還滿是不爽的看了他一眼。
可能是知道周銨宇跟他是一家,連帶看他也不順眼了。
“真是什麼人都往這兒送,一個瘦不拉幾的,還隨身帶著個保姆醫生;一個細皮嫩肉的,連個水桶都提不動,能乾個屁的農活。都來這裡了,還當自己是大少爺呢。”
砰——
剛走過周宴瑧幾步的嚴裕被鐵盆砸了一下後背,呲牙咧嘴的轉過身子。
周宴瑧冷著臉說“嘟囔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