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雨的臉色有些難看,握住迪妮莎的手也在緩緩的收緊。
真是……惡毒的辦法!
完全可以說是在用一個人的命,來換取另一個人成功可能性的提升!
而且,還是自己朝夕相處的室友!
雖然無法確定,這究竟是不是組織故意而為之,但造成的後果就會一直影響這名戰士的餘生。
也相當於在年幼訓練生的意識中,釘入了一枚‘絕對不可以覺醒’的楔子。
好一個一石二鳥,一舉多得的陽謀,而付出的代價,隻不過是一名,還未成為組織訓練生的廉價生命而已。
凝視著夾在他與迪妮莎中間的普莉西亞,蘇墨雨決定,再詢問一次她的想法。
“聽到了麼?普莉西亞,即使是這樣,你也一定要成為戰士麼?如果你改變主意了,那我就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
普莉西亞搖了搖頭。
“哪怕在成為戰士後,會在身體上留下一道永遠也沒辦法愈合的巨大傷口,也無所謂麼?”
“哥哥,已經做好的決定,我是不會改變主意的,不管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我都一定要成為戰士,這樣,以後不管哥哥去哪裡,也不管哥哥要做什麼,就都不需要和普莉西亞分開了。”
哪怕聽到了如此可怕的事實,在那雙栗色的眼睛中,蘇墨雨也沒有發現絲毫畏懼的情緒存在。
“好,那我們繼續吧,今天,就是最後一次了。”
“嗯,好的,哥哥。”
蘇墨雨摸了摸普莉西亞的腦袋,又稍微用力握了握迪妮莎的手掌,然後鬆開自己的手,下到了地麵上。
走到門邊,先是附耳到門邊仔細傾聽,再小心翼翼,儘量不發生聲音的情況下,拉開了一條門縫,左右觀察了一番,確認門外的走廊內不存在監視的人員後,又將木門輕輕的關好。
回頭看向迪妮莎,她已經把頭抬了起來,閉上了眼睛,片刻以後,重新睜開,與蘇墨雨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很好,周圍也沒有靠的很近的戰士。
走到桌邊,將背囊移動到了小窗的位置,擋住了沒什麼遮掩的窗口,然後解開了側麵的繩結,取出了一個被獸皮和棉布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木盒,打開蓋子,裡麵塞滿了用來保溫的棉絮和大量的冰塊,從中取出了一支自己製作的注射器,裡麵存放著從妖魔心臟內抽出的血液。
在那個已經被覺醒者摧毀的村子中,有一家規模不小的酒吧,在存放酒水的地窖深處,也囤積著老板花錢雇人,從極北之地運來的冰塊,平時就用來冰鎮酒水,提升口感。
在村子裡清理屍體的時候,蘇墨雨偶然間發現了這個地窖,酒水之類的,已經被他拖走當成了助燃劑,冰塊,也被他取走了一部分,製作了一個冰盒。
至於血液,則是來自於森林中,那一大群被他砍死的妖魔,因為時間拖得稍微有些久,身體裡的血液已經流失了很大一部分,蘇墨雨隻能挑出一部分還算完整的屍體,用短劍挨個解剖,取出了心臟,利用妖力感知,找出其中還擁有一定活力的血液,用注射器抽取後,放入了冰盒進行保存。
之後的兩個月時間,在與迪妮莎解釋了這麼做的原因後,蘇墨雨開始在普莉西亞的體內微量多次的注入了妖魔的血液,和迪妮莎同時確認沒有什麼異常反應,才慢慢的加大了劑量。
“普莉西亞,忍著點。”
“嗯。”
普莉西亞應了一聲,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並且將小腦袋埋進了迪妮莎的胸口,不去看蘇墨雨的動作。
擼起普莉西亞的袖子,握緊了她的小臂,讓靜脈血管突起,把注射器的針頭精準的刺入其中,手指按壓塑料瓶體,將紫色的液體緩緩的擠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