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鬼麵具向下蔓延，柳生大山的皮膚像鍍上一層厚厚的紅色橡皮，光滑柔韌，蔓延至肩頭才停止，與之相對應，柳生大山的氣息更加強大。
“風柳，三段！”柳生大山輕喝一聲，緩緩一步踏出，卻直接到了李昊鑒麵前，跟隨而來的是密集斬擊。
李昊鑒被壓製的節節敗退，兵器撞擊之聲將山縫震的碎石紛紛掉落，但李昊鑒不敢動用龍形、八尺之門乃至翡翠戰甲，這些方式隻要柳生大山告知昆侖派，那身份立即暴露。而李昊鑒也沒有信心，即便動用這些形態，能夠在柳生大山逃離山縫之前將其擊殺。
“柳生家什麼時候會借鬼力了？”李昊鑒心中暗罵“下惠大叔完全不知道，看來隻有家族核心成員才能掌握。也好，就讓我用刀法堂堂正正的打敗這個小日子。”
李昊鑒屏氣凝神，長呼一口氣，想到王大爺的教導，以及太極的真意，以不變應萬變，刹那間所有招式湧上心頭，以前都是和柳生真月等人對練，雖然也激烈，總少了一份殺氣。現在柳生大山有殺意，又使用相對熟悉的招數，最適合不過。
柳生大山的斬擊如狂風暴雨，無孔不入，李昊鑒巋然不動，站在原地四麵抵擋，希望柳生大山逐漸全部被鬼吞噬，那時候說不定柳生大山就瘋了，也就無法說出這裡看到的一切。
久攻不下，柳生大山身上的鬼麵具繼續蔓延，逐漸越過上臂，幾乎抵達心臟位置，其力量之強，讓李昊鑒已不能完全防禦，身上開始出現大大小小的傷口。李昊鑒沒有治療自己，不想給柳生大山留下更多信息。
當鬼麵具觸及心臟上端邊緣的時候，柳生大山身子一顫，暫時離開李昊鑒，向後退了幾米，原本清明的眼神先是發白，而後泛紅，交替幾次之後才恢複正常。
柳生大山沒有再進攻，雙刀指地，用力抵抗鬼麵具的蔓延，讓鬼皮稍稍向上退卻，之後開始大口喘息，顯然剛才用了極大的能量。
“下麵這一擊，我已經不能完全掌控力量，”柳生大山緩緩開口，聲音嘶啞，如同鬼物發聲“如果你不想死，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李昊鑒有點無奈“你為什麼突然拚命啊？”
柳生大山突然用有些蹩腳的中文說“那是一道光，你這一輩子，為大娘拚過命嗎？”
李昊鑒說“你不如去砍了教你中文的人啊。”
柳生大山先是一愣“我說的中文有錯？而且你聽得懂中文，你是華夏人，是不是？”
李昊鑒一揮草薙劍殘骸“你的問題太多了！我不會投降！那不是武士所為！”
柳生大山已無法壓製體內的鬼力，擺出破軍之刃的姿勢“你是武士？”
李昊鑒很嚴肅的說“武士道精神是值得尊敬的！”
同時李昊鑒心中暗道，可惜很多你們所謂的武士不值得尊敬。武士道本身沒有錯，隻不過是忠於霓虹大白王的極端表現，卻成了有些人發動戰爭的借口。
柳生大山迷惑“那你是霓虹人？”
李昊鑒心想這孩子一定是練刀把腦子練傻了，現在還關心這些問題。
殊不知，柳生大山自小被灌輸家國觀念，對國界看的很重。
李昊鑒知道破軍之刃的厲害，隻能同樣以破軍之刃應對，不再理會柳生大山的問題。
鬼力加之破軍之刃，讓柳生大山的攻擊如箭在弦，不得不發。
“你真的不投降嗎！”柳生大山最後喝問一句。
李昊鑒不得不承認現在柳生大山的狀態極強，一股股鬼力散發，已將山縫震的發顫，一個鬼頭虛影在柳生大山背後凝聚，死死盯著李昊鑒，即像是要吞噬李昊鑒，又像是要先吃了柳生大山這個載體。
“破！”
兩人同時叫了一聲，兵刃相擊，刀氣亂散，山縫大麵積坍塌，直至整體塌陷，掀起近百米的塵土，飄蕩在樹林上方。
數千米外的一片密林，李昊鑒找到個山洞入口，一頭衝了進去，山洞很深，直接連接地下暗河，李昊鑒又沿著暗河走了很遠，在一片灘塗上停下，胸前一道深深的傷口雖已止血，但尚未愈合，每次行動都會劇痛。
四周極其黑暗，李昊鑒靠著天眼勉強觀察，確定安全之後頹然坐倒，開始給自己療傷，金光縈繞在傷口上，迅速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