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如晦約莫琢磨過的,他不理蕭明月,而是將矛頭指向陸九瑩。
“九瑩,你不顧金家安危貿然將蕭明月帶了回來,這要讓大人們知曉,還以為我金家也是什麼通……”此時蕭明月瞪了過來,他連忙改口,“以為我們通通都有嫌疑呢!”
“二叔,明月無罪,宋家一案也甚是蹊蹺,待尋出結果前就讓她留在府內吧。”
“她去哪不能尋?現在外頭人人都在說宋家闌出財物,你把她留下來置我們金家於何地?”
“長安大人並沒有問罪明月,她自是與這件案子無關,金府不會有事的。”
“彆騙人了。”此時開口的是金少君,她沒好氣地說道,“嬙妹妹都告訴我了,你求她向李太守陳過情,李太守說這件案子非同一般,可是要命的事情。”
秦氏也有掂量,她斟酌勸說“先前就聽聞楚郡在清查西境奸細,此番又出了宋氏商隊闌出之案,兩者都與外夷相關,我們自是要小心謹慎。何況九瑩你的身份特殊,若是卷入其中一定會牽連金府。”
周氏冷哼出聲“她若真心想著家裡便不會去摻和,到底是外人。”
蕭明月譏諷地看向她“說的是,三叔母是外人,操的都是親人的心。”
“欸,”金如晦將眉頭皺得如山川一般,甚是難解,“九瑩,我就問你,蕭明月和金府,你選哪個?”
“二叔……”
“伱若覺得難選便索性同她一起離開,外頭隨你們如何鬨,就是不能在金府!”
聽到此處蕭明月冷冷一笑,隨即低著頭去尋自己忘穿的履鞋,邊穿邊說“鬨了半天,我瞧你們不是來問罪的,是來難為我阿姊的。”她又去將衣桁上暖好的新衣取下,“彆忙了,想借機誆騙我阿姊手上的鑰匙和傳印,門都沒有。”
陸九瑩自是能識破眾人的心計,她喚了聲阿渺,蕭明月彎了彎眉眼,即便憤懣不平也還在安慰對方“不必擔心,我有去處,哪裡都比這兒要舒坦。”
蕭明月於金家眾人間穿過時,還刻意道了句“豺狼虎豹之相。”
她幾乎是一口氣衝出金府的,甫一踏出門檻身後便有人來喊。
來者竟是金少君,她的神情略帶些扭捏,故而說話時有些斷斷續續“我知道的,你們家,沒有通敵賣國。”
蕭明月睃她一眼“你怎麼知道我們家沒有通敵賣國?”
“你全家什麼樣子我最清楚。”
“我全家什麼樣子?”
金少君抬起下巴說道“哼,不是個好樣子,但也不是賊人。”
蕭明月心底真不是滋味,她不知道該氣金少君莽撞無理,還是笑連小娘子都明白的事情,有些人卻要裝聾作啞。
這廂剛生出幾分好感,金少君又踩著她的底線頤指氣使“你去叫陸九瑩把掌家之權給我,我就可以讓蔣承表兄來幫你。”
“倒也不必。”蕭明月不再理她,下了台階後才轉身衝她說,“就你那表兄,端的一副清高儒雅的樣子實則一肚子花花腸,看著就叫人想橫著抽兩鞭,再豎起來抽兩鞭。”
“你……”
“你如此心心念念想同他在一塊,那我就預祝你們生不能同衾,死亦分塋千萬裡。”
“蕭明月!”金少君氣的隔空甩袖,指著蕭明月咿呀半天沒能說出話來。
蕭明月冷笑連連,大步離去。
宋府被封的那一夜,蕭明月是在玄霄觀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