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曲氏聞言略顯慌亂,她顫著音問著,“你什麼意思?”
陸義突然抬臂掐住曲氏的脖子,狠狠彆過頭去,不願看曲氏陡然驚恐的麵龐。他喃喃道“彆問了,彆問了……”
鎮北侯府掩去了曲氏突然暴斃的死訊。
陸音吾接受不了阿母離世的現實,於房中大哭大鬨,待陸行之前來安慰時,她大怒拔劍,喊道陸姩是凶手,且要與陸姩同歸於儘。
陸行之規勸不住,索性將屋門鎖起,派人看守。但陸行之心中卻有疑惑,故而親自去尋了府內醫工,醫工說話滴水不漏,道曲氏有心悸之症,近月發作格外頻繁,死前雙唇發紫,確是暴斃之相。
醫工隱晦又言,閏二月暴斃乃不祥之兆,有損子息。
陸行之想到阿父沉悶陰鬱的模樣,方才明白家中為何要遮掩殤事。陸音吾大悲之中難以清醒,他萬不能也跟著悲苦,總要有人繼續操持著家事。
曲氏這些年將侯府打理的也算順暢,陸行之交代幾個主要的家仆,他們很快便能穩住陣腳。
陸行之操持一日,口乾舌燥,正要去彆處行事時轉頭看見陸姩提著食盒走來。她一身素衣,發間無飾,遠遠喊著“次兄。”
陸行之待她走近,問道何事。
陸姩打開食盒,裡麵放著幾顆梨子。她拿了一顆遞給陸行之,說道“我從阿父那裡來,聽說你忙著府中事務,便想來問問是否需要幫忙。”
陸行之看著那顆水嫩嫩的梨子,頓了頓,方才接過。他說“妹妹歇著便好,我這裡也無甚大事,就是……”
陸姩說“我知曉,次兄節哀。”
“近日你不要去尋音吾,她悲傷過度,許是會做出傷人的事來。”
“好。”
“那我去忙了。”
陸姩目送陸行之遠去,寥寥幾句便能探出這位次兄純粹的秉性。她隻覺心中頓感空洞,不知是為陸行之感到萬幸,還是不幸。
她正欲離去時,府中家仆抬著庖廚所需的食材經過跟前,仆人們頷首佇立,齊齊喚了聲大翁主。
陸姩的目光落至臨近的木桶之上,看見邊沿有繁重的刻紋,狹長、多重,似花瓣攏合,更似一輪殘月緊緊相擁。
那是月靈族的神翎花。
殘月日。
陸姩借為陸行之出府采絹為由,離開鎮北侯府。
她很清楚自己出行隻需半個時辰便會是被陸灝知曉,時間緊迫之下,她來到離侯府最近的一家絲綢坊。
不出意外的,與她相見之人就在坊內。
陸姩隔著一架織機看向錦緞之後的男子,阿爾赫烈漏出那雙褐色的雙眸,格外鎮靜。
他道“你以為侯夫人因何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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