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榆州,管事的對宋雲夕又多了幾分親切:“小的的確是榆州人,不過十多年前便來了都城,已經有許多年都不曾回去過了。”
宋雲夕也表現出老鄉見老鄉的親近感:“我還真是羨慕你家主人,我家中在都城也有不少生意,可惜就是沒有像你這樣的忠仆打理,所以我們才不得不兩地奔波。”
說著還頗為無奈的歎息著。
周楚柔簡直看得目瞪口呆,這編起瞎話竟也能如此坦蕩從容嗎?就宋雲夕毫無破綻的表演甚至差點讓周楚柔以為她就是榆州人。
接下來宋雲夕又和管事的聊了些榆州的風土人情,這才意猶未儘的的告辭了。
一踏出芙蓉閣,宋雲夕臉上的親和笑容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冷冽銳利。
回到馬車內,宋雲夕吩咐絲竹:“讓人盯著這個管事,他去了哪裡見了什麼人我必須知道!”
“是。”
宋雲夕一直緊蹙著眉頭沉思,周楚柔也不敢去打擾她隻安靜的坐在一旁。
許久之後,宋雲夕終於抬眸看她:“若我的判斷無誤的話,你的鋪子……應該說原本屬於丞相府的鋪子應該都是背後另有主人,你看到的賬本也不過是假賬而已。”
這件事情周士棟應該是知情的,而且極有可能是他主動將鋪子收益送出去的。
“絲竹,你親自去查芙蓉閣的銀子是在哪家錢莊兌銀票的,再查查看那些銀票流去了哪裡。”
不管芙蓉閣背後的人是誰,對方為求謹慎應該不會主動與管事見麵,所以要從這方麵入手追查或許很難得到線索。
但銀票不同,銀票不會騙人,對方隻要接收過芙蓉閣的銀票就必定會留下痕跡。
她旁敲側擊的試探了,在她說希望能如他主人一般有忠仆打理都城中生意時,那個管事並未否認,所以說他的主人定然是在榆州的。
能讓周士棟舍得舍出家業的人身份地位必定在他丞相身份之上,人又有榆州的……宋雲夕猛然睜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會是他?!
於是便急切的吩咐絲竹:“銀票的事你去三哥彆院那邊找左少霖,就說我說的,讓他全力助你儘快將銀票流向查清楚,越快越好!”
看得出宋雲夕的急切,絲竹應道:“奴婢送小姐回府後立刻去見左先生。”
全都安排好後,宋雲夕回頭叮囑周楚柔:“鋪子的事情你隻當不知,萬不可在任何人麵前露出馬腳。”
就算宋雲夕不說,周楚柔也知事態嚴重,鄭重的點頭:“你放心,在你查出真相之前我什麼都不會表現出來。”
路過江炎霆經營的酒樓,宋雲夕突然懷念起酒樓裡的點心,既然來都來了那肯定得去吃頓好的。
但是一進酒樓,撲麵而來的隻有冷清蕭條,酒樓裡隻有零零散散幾位客人,跟一直以來的熱鬨喧囂形成強烈的反差。
看到她的出現,掌櫃就好像看到了救星:“大小姐,您可來了!”
宋雲夕蹙眉:“這是怎麼回事?”
掌櫃頗為無奈的歎息,然後用下巴指向斜對麵的酒樓:“全是那家酒樓在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