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喬平猛然醒悟過來,看了眼難辨情緒的慶隆帝,心中一驚跪了下去:“皇上,微臣隻是想儘快查出真相。”
這段時間皇上的心思真是讓他越來越難以捉摸。
就如此刻,若換做從前皇上定然會爽朗一笑讓他起身,並讚揚他為君分憂的一片忠心。可現在卻久久不表態,讓他覺得頭頂像是懸著利劍隨時都會落下來。
崇政殿上噤若寒蟬,沈喬平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又叩拜了下去:“微臣有罪。”
慶隆帝終於輕笑兩聲,開口打破了窒息的死寂:“愛卿忠心於朕,何罪之有?”
如往常一般親近的語氣,不僅沈喬平鬆了口氣,就連一旁的夜玄容和趙承安都終於定下心來。
【還以為他突然清醒了,果然是我想多了!他就是個有眼無珠、忠奸不分的昏君,老天爺再讓他投胎十次也依舊是這德性!】
慶隆帝:罵罵就得了,怎麼還越罵越狠了呢?
夜玄祈低垂著頭,沒人注意到他唇角上揚壓都壓不下去。
夜玄容小心的試探:“父皇打算如何處置江盛川?”
“不急。”
慶隆帝慢條斯理的道:“朕倒是想聽聽他的說詞。”
【時間差不多了,人怎麼還不來?小醜不登場,我這戲怎麼唱?】
慶隆帝眉宇微斂,臭丫頭這是在等人?還有誰會來?
宋雲夕邊在心中吐槽,邊公式化的陳述:“皇上明鑒,江家所捐的糧都是由丞相大人和嚴大人親自查驗後收走的,江家斷不會做任何手腳。”
沈喬平冷哼一聲,眼底是誌在必得的陰狠:“江家主這是認定了死無對證是嗎?”
“草民不知國公爺這是何意。”
“不知何意?江家主自己做下的事,又何必假裝不知呢?”
說著向慶隆帝行禮:“皇上,江家主與周士棟、嚴文傑勾結以麥麩充糧,事發後又買凶殺朝廷命官滅口,此種目無王法的狂徒,不殺實為朝廷社稷隱患。”
“草民還是不懂國公爺的意思。”
【來來,快舞起來!這次不撕下寧國公府一塊肉,我們聖雲山的人都跟你姓!】
慶隆帝:朕也是聖雲山的人啊!
你說你自己就行了,乾嘛扯上整個聖雲山?朕堂堂一國之君,跟著臣子姓這像話嗎?
臭丫頭,這是非逼著他對寧國公府下狠手啊!
慶隆帝清了清嗓子:“愛卿可有證據?”
“皇上,微臣等有人證!”
沈喬平給了趙承安一個眼神,趙承安立刻上前:“臣收到消息江盛川買凶刺殺丞相大人與嚴大人,帶人前去的時候已經遲了,嚴大人當場斃命,丞相大人也受了重傷。”
“好在醫治及時,丞相大人終是保住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