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大哥可以變回來,那璟聿豈不是也能……
皇後搖頭,麵容憂愁起來,“你可知,蕭璟祚當年發生的事情?”
還魂和破解詛咒不是同一種情況。
她的希望注定要落空。
蕭寧昭困惑的搖搖頭。
兩年前她已經在封地,知道大哥出了事,但具體情況,母後和璟聿一直都未告訴過她。
皇後抿著嘴角,目光幽涼,緩緩解釋起來。
兩年前,蕭璟祚出事後,皇上用自己十年壽命保住了蕭璟祚的性命和屍身,但卻讓蕭璟祚永遠的困在了一條牲畜身軀中。
如今就算找到還魂的辦法,可也不一定能成功啊。
蕭寧昭攥著扶手,情緒激動道,“我可以用自己的壽命換給璟聿的。”
不就是十年壽命嘛,她想,這根本不算什麼。
皇後仍舊搖頭,“需要帝王之命。”
她不是沒有想過這一條道路。
也詢問過國師。
可哪怕她鳳命在身,也不能保住璟聿。
蕭寧昭猛地沉寂下來。
是啊,父皇是大哥一個人的父親,而並非她們的父親。
他對璟聿,更像是君臣,而非父子。
可若讓她放棄幫助自家弟弟的唯一希望,那也是不行的。
此路不通,那就換一條路。
蕭寧昭眼中浮現一抹精光,紅唇張合,“倘若我們逼宮……”
那不就有帝王之命了嗎?
皇後聽見她這大逆不道的話,也並不激動,隻是用眼神安撫她,示意她稍安勿躁,“璟聿什麼樣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
就算我們成功了,奪得帝位,他也不會接受自己成為一條牲畜的。”
她的璟聿,不會接受的。
況且,璟聿心中有家國百姓,若是她們逼宮,生靈塗炭,他也會覺得這是他的過錯。
所以,這條路是行不通的。
她唯一希望的就是,薑姑娘那邊能夠有一線生機。
至於國師那兒,她也派人盯著的。
國師還未回京,隻是給皇上送了封信,所以一切還得等他回京後再觀望。
蕭寧昭緊鎖眉頭,沉吟道,“也不知道國師找到的法子是什麼?”
皇後無助的搖頭,目光放空,用手撐著額角,“等他回來後,便知道了。”
國師還欠她們柱國公府好大一筆恩情,所以,他會把辦法告訴她的。
現在猜測也沒用。
蕭寧昭深吸一口氣,輕撚手指。
時間不多了,待到明年秋後,璟聿他……
東宮。
薑雲茵寫了一封家書,讓冬兒幫她送給禁軍帶回去給她哥哥。
冬兒離開後,她坐回椅子上,拿起了針線。
一眨眼,她也在宮中住了一個多月了,家裡除了哥哥,倒是沒人給她來信。
但三叔母托人給她送了些衣物首飾進來,她回家後,還得去道謝。
說起來,進宮這麼久,她還沒有去看望過大姐姐。
得找個時間,去看看她呢。
要不就明日吧,她再做些點心帶過去。
少女垂眸思索著,身後突然冒出來一個身影,在她耳邊突兀的叫了一聲。
“茵兒!!”
“嘶…”這突如其來的聲音,使得她心中一驚,手中的針也直接戳到手指上。
蕭璟聿低頭一看,殷紅的血珠冒出來,他臉色頓時由晴轉陰,連忙拉過她的小手,直接含進了自己口中。
瞧他這腦子,怎麼沒看見茵兒手中還拿著針呢。
是他疏忽大意了。
“彆……”薑雲茵阻止不及,他已經吮著手指,將血珠儘數吸走。
溫熱的唇瓣摩挲著手指,她咬著嘴角,一臉彆扭,臉色悄無聲息的紅了起來。
這人怎麼這樣啊?
她試圖抽回手,可蕭璟聿吮得認真,一點也不嫌棄她。
薑雲茵微微咧嘴,尷尬又無奈,感覺渾身不自在,輕聲道,“好了,沒事了。”
隻是被針紮了一下而已,完全不用在乎的。
可她一開口,這粘膩綿軟的聲音,差點讓她覺得自己嗓子出了問題。
咳咳……
蕭璟聿放開她的手,確定不再流血後,眉頭舒展開,內疚的看向她,“對不住,茵兒,我以後再也不突然嚇你了。”
“沒事!”薑雲茵忍著心頭的異樣,對他微微搖頭,又看了看窗戶高掛的太陽。
“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
他今日不是要去郊外查看今年農田的收成情況嗎?
還說不回來陪她吃晚飯。
蕭璟聿揚眉,拉著她坐下,將她抱在腿上,親了親她的手後,輕聲解釋起來,“父皇有事,改時間了。”
薑雲茵身子微僵,想要站起來遠離他,可又被他禁錮住了腰身。
唉,這人最近越來越不顧忌了,隨時隨地都要抱她。
“放開我,我去給你倒水!”
她可不想坐他腿上。
蕭璟聿搖頭,英武非凡的臉上掛著淺笑,“我不渴!”
茵兒都會關心他了,真好。
薑雲茵氣餒,儘量讓自己不坐實,“那你不去處理政務?”
蕭璟聿嗅了嗅空氣中的芬芳,在她腰上的手指動了動,抬眸盯著她柔和的小臉,輕笑一聲,“一會兒再去也來得及。”
說罷,他從懷裡翻出一個淺粉色的香囊,獻寶似的遞到她麵前,“你瞧,茵兒。”
薑雲茵低頭,接過香囊一看,眼神閃了閃,略顯驚訝。
這是…他繡的?
彆說,還挺有模有樣。
她看著香囊上的梅花,雖邊角有些勾絲,針腳也不緊密,色彩生硬,但還是能清晰的看出繡得是何物。
蕭璟聿腦袋擱在她肩上,緊張的關注著她的表情,“怎麼樣,茵兒,能入你的眼嗎?”
灼熱的吐息近在咫尺,薑雲茵扭頭,一側臉頰撞在他薄唇上,被他親了個結實。
她怔住,眼神躲閃,氣鼓鼓的埋怨道,“你彆靠我這麼近!”
蕭璟聿眼神幽怨,將她摟緊了兩分,暗暗竊喜道,“明明是你自己靠過來的。”
眼刀子飛過來,薑雲茵嬌怒的瞪著他,蕭璟聿連忙投降服軟,“好好好,我下次注意。”
哼!薑雲茵俏生生的剜了他一眼,不想跟他過多計較。
她拿起手裡的香囊,微微扁嘴,中肯道,“繡的也就馬馬虎虎。”
他難不成以前也繡過?
不然才短短幾日,他就繡的有模有樣。
重點是,他真的繡出來了。
“反正我是做到了。”蕭璟聿眉峰輕揚,得意的笑笑,“茵兒,該你繡給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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