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些事,蕭元康並不知道。
一來蕭帝沒有告訴他,二來宮中沒有走露半點消息。
反倒是因為此事,抓了不少可疑的宮女太監。
蕭元康這會兒正跟薑雲卿一起散步呢,然後再去百獸園溜達一圈,陪著她的小狗練習指令。
日子簡直不要太開心。
清晨,一起床,薑雲茵便發現大橘的身體僵硬的躺在窩中。
小橘還在雅虎懷裡睡著,大橘卻是早已沒了氣息。
明明那麼安穩的酣睡模樣,可一等薑雲茵摸過去,它的小身體都已經僵硬了。
再厚實的毛發都溫暖不了它冰冷的身軀。
薑雲茵蹲在貓窩旁邊,伸手摸著大橘的屍體,淚如雨下。
怎麼會這樣?
明明昨晚睡覺的時候,大橘還好好的。
薑雲茵無聲哭泣,眼淚不要錢的往地下掉,嬌小的身姿微微顫動,緩緩將大橘的身體給抱起來。
都是她不好,沒有及時發現大橘出了事。
這下,小橘怎麼辦啊?
薑雲茵心酸不已,為自己的疏忽大意,感到十分自責。
確認大橘真的死了後,她哭了一場,冬兒進來時,她已經把大橘的屍體包好,打算帶到宮中荒涼地埋起來。
沒了吃早飯的心思,薑雲茵先去處理大橘的屍體,又讓冬兒替她去東宮說了一聲,今日她就不過去了。
埋葬好大橘,薑雲茵蔫嗒嗒的回到月霞宮。
聽著小橘可憐兮兮的叫聲,她又忍不住落淚。
蕭璟聿醒來後,先是去了一趟鳳藻宮報平安,然後才回到東宮中。
一進東宮,他眼睛便下意識的搜尋起那道身影來,隻是一直沒有尋到。
也對,這個時候,她應該還在用早膳,估計還得等一會兒去了。
一回到書房,蕭璟聿又開始忙碌起來。
“孔武,去把老四、老七、老八叫來。”
他去了鳳藻宮,才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麼事。
所以,那個小太監,應該是為了抓他才挺而走險的。
南疆……還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啊。
“喏!”孔武應聲離去。
東宮的太監送來早膳,蕭璟聿掃了一眼,讓他放下。
看著碟子裡的點心,他不禁想到了某人。
彆看她嬌嬌弱弱,飯量還挺大。
就是吃的多,也不見長肉。
真奇怪!!
他淨了手,坐下來用膳,剛吃兩口,又對身邊護衛吩咐下去,“對了,今日讓廚房多送幾碟點心去南苑。”
“屬下一會兒便去安排。”孔凡麵色沉穩到道。
臨近午時,蕭璟聿和三個兄弟商量完事情後,忽然察覺一絲異樣。
近來東宮可沒這麼安靜過。
尤其是上午時分,南苑那邊的笑聲就沒斷過。
他的書房距離南苑近,隨時都能聽到一連串的笑聲,或大或小。
可今日,怎麼一點聲音都沒有?
像是想到了什麼,蕭璟聿站在窗邊,扯掉一片竹葉後,微皺劍眉,看向門口的屬下,“孔武,今日薑四沒來東宮?”
“對啊,殿下。”孔武一臉爽直的點頭,洞悉全局的解釋道,“一大早,薑姑娘身邊的宮女就來了,去趟了南苑給照顧小郡主的姑姑說,薑姑娘今日抱恙在身,留在月霞宮休息了。”
蕭璟聿捏著手裡的竹葉,眼中劃過一抹緊張,“她怎麼了?”
抱恙?
難不成她昨夜踢被子著涼了,就說讓她多穿些衣物吧。
孔武驚奇的睜大眼睛。
今日太陽也沒有打西邊出來啊,他家殿下竟然會關心其他人了。
“回殿下,聽冬兒說,是薑姑娘養的一隻貓出了事,薑姑娘有些傷心。”
還好他八卦,多問了冬兒一嘴。
蕭璟聿臉色微怔,心中泛起一抹愧疚。
他倒是差點忘了,他們七日的詛咒期一過,附身的動物就會因此受到牽連死去。
她肯定也是因為這事……
但這是他們無法控製的。
“派個太醫去給她看看,彆說是孤吩咐的,就……以大公主的名義。”
“喏!”孔武眼裡八卦的光芒閃了閃。
另一邊。
薑雲茵埋完大橘後才想起來之前蕭帝給她講的事情。
所以,這隻大橘也極有可能是其中一個蕭氏子弟?
看來以後她每逢月初都不能亂撿貓狗了。
可為什麼要無辜的貓狗成為他們的犧牲品。
這個詛咒……也不知道是在懲罰誰。
歎了口氣。
薑雲茵抱著懷裡的小橘,坐在屋中,沉默望天。
次日。
前往東宮的路上。
薑雲茵抱著小橘,牽著雅虎,走到一半,忽然就不想去了。
“冬兒,我在泗水渠那邊等你,你去東宮幫我把小郡主接過來吧。”
她轉頭看向身後的婢女,輕聲吩咐道。
今日,她想在外麵吹吹風。
“喏!”冬兒眼神微妙的看了她一眼後,應聲離開。
薑雲茵摸摸懷裡小橘的腦袋,帶著興致勃勃的雅虎,轉身往泗水渠走去。
泗水渠有一處供歇息的水榭,周邊風景秀麗,水麵荷花搖曳生姿,是個乘涼的好去處。
把雅虎拴在門口,小橘放進窩裡,薑雲茵看了看四周,依靠著雕花欄杆,望向水裡的魚兒。
旁邊就有魚食,她抓了一大把,丟向水中。
魚兒們爭先恐後的遊過來搶食,魚尾掀起波瀾,水花四濺。
“姨姨!”蕭兕兒軟萌的聲音傳來,薑雲茵側目看去,連忙揚起一道笑臉。
兩人在水榭這邊玩耍起來。
隨著日頭上升,身處水榭中,竟也不熱。
薑雲茵讓人摘了蓮蓬回來,給蕭兕兒剝蓮子,順帶就地取材做荷花糕和蓮子羹。
蕭兕兒如今也能說上百來個字,清晰表達自己的需求。
跟她親娘一樣,她也喜歡貓貓狗狗。
薑雲茵剝蓮子的時候,她就在地毯上和雅虎玩搶球。
雅虎性子確實溫和,被蕭兕兒踩著爪子都還能麵不改色。
就是……
薑雲茵一邊清洗一邊觀察著玩耍的小人兒,她發現,蕭兕兒的穿著真的極其樸素。
頭上隻有發帶和小紅繩,身上的衣服雖然乾淨整齊,但卻是最粗糙的料子。
她觀察許久了,發現蕭兕兒一直都是這樣的穿著。
可按照大公主對她的疼愛程度,不至於這樣對待自己的女兒吧。
甚至腳下踩著的小鞋子都是破布拚接起來的。
真讓她納悶。
但興許是有什麼原因吧。
薑雲茵的荷花糕做好了,冬兒也帶著兩名婢女,把午膳送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