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隻想跟雅虎一起玩會兒。
“雲茵!”虛掩的屋門口傳來薑雲卿沙啞的聲音。
“大姐姐?”薑雲茵從軟榻上翻坐起來,噠噠噠的跑去開門。
一雙泛著紅血絲的美目映入眼簾,她驚訝的張了張嘴,連忙握住薑雲卿的手,卻是一片冰涼。
這是怎麼了?
她拉著薑雲卿進屋,讓她坐在軟榻上,扯過薄毯給她蓋上。
“大姐姐,你沒事吧?”
薑雲卿肩角低沉,周身說不出的落寞,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
冬兒頗具眼力見的離開了屋子。
雅虎也乖寶寶似的回到自己窩裡。
薑雲茵起身給她倒了杯熱茶,送進她冰涼的手中裡,眼中淚浸浸的,“大姐姐,你彆哭,你一哭我也想哭了。”
薑雲卿抬手,摸了一下她烏黑的發髻,看著她柔軟白嫩的臉蛋,再也忍不住,一下子趴在她肩頭,壓抑的啼哭起來。
薑雲茵慌了一下,從來沒有見過她大姐姐這般傷心的模樣。
可不等她開口勸說,薑雲卿難過的聲音便響了起來,“雲茵,你說……”
“世上真有神佛精怪嗎?”
“!!!!”薑雲茵恍惚的愣住。
啊?咋回事,難道她大姐姐晚上遇到鬼了?
不能吧。
薑雲茵咬唇,眼中淚水一下子就收了回去,抬起小手拍拍她大姐姐因哭泣而顫動的身軀,“大姐姐,你說什麼,我不明白。”
薑雲卿閉著眼睛,臉上淚痕漣漣,心情頗為複雜,“我是說,如果有人……突然變成了小動物……
有沒有這種可能?”
薑雲卿覺得自己是魔怔了,才會想到這個可能。
可她一麵覺得荒唐,又一麵期待這件事情。
她腦子太亂了。
“……”薑雲茵唇瓣翕動,竟不知如何開口。
她小心翼翼的側頭去看薑雲卿的表情,試探道,“大姐姐,你想說什麼?”
“我……”任憑眼淚流淌,薑雲卿也隻是靠在薑雲茵的肩膀上,滿臉惆悵。
她該怎麼說?
雲茵……會告訴她嗎?
她覺得雲茵肯定知道什麼。
可是……可是……
如果這一切,都是她的猜想,都是假的,那她又該怎麼辦呢?
“雲茵!”薑雲卿吸吸鼻尖,抓住自家四妹妹的手,眼中淚水翻湧,“我知道,你比我聰慧。
所以,你肯定知道我在說什麼的,對嗎?”
祈求的眼神看過來,薑雲卿把希望寄托在眼前人身上,像是等待閘刀落下的那一刻,心跳都快停止了。
薑雲茵握著她的手一頓,稍稍垂眸,小臉半隱在燭火亮光中,“大姐姐,我……”
她不能說,皇上說了,她隻有知情權,決不能告訴彆人。
薑雲卿眼睫泛動,一閉眼,眼淚便成串一般滾落。
再一睜眼,她的眼眶邊緣都紅透了。
“所以,我猜對了,是嗎?”
竟然是真的。
太離奇了,這根本就是話本子裡才有的情節。
現實中,怎麼會出現……
薑雲卿一下子攥緊自己胸口的衣服,哭的不能自已。
她的阿祚……
“大姐姐!”薑雲茵自責,連忙拿過自己的手帕遞給她,壓著聲音開口,“你彆難過了,好嗎?
就算你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呢。”
這可不是她的說的啊,是她大姐姐自己猜的。
但是,人狗殊途,這跟陰陽相隔有什麼區彆。
難道,她姐姐能一輩子守著一條狗嗎?
況且,狗命才短短十來年。
“雲茵!”薑雲卿無法宣泄自己內心的酸楚,隻能抱住她,痛苦的哭泣起來。
“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對嗎?”
“他是人啊,他怎麼會成這樣呢?”
“這究竟是為什麼啊?”
少女無助而悲戚的落淚,沙啞的嗓音足以證明她此刻的難過。
薑雲茵輕輕拍著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蹭了蹭,聲音微弱道,“可他至少還活著。”
“大姐姐,他也很想你,隻是他沒辦法再出現在你麵前。”
他在暗處,也已經望向你,千千萬萬遍。
薑雲卿聽到這番話,內心猶如處在冰窟火海當中一般,來回煎熬,痛不欲生。
她緊緊握住薑雲茵的手,試圖用眼淚來遮掩她此刻的失態。
豔陽高照,晴空萬裡。
牽著小狗,薑雲茵走在戒備森嚴的宮道上,眼底浮過一抹疑雲。
怎麼了,今日宮中戒備如此森嚴?
比太後壽誕那日都還要嚴峻幾分。
莫非……
她腦海中掠過一抹靈光。
隨即便平靜下來。
迎麵,穿著繁複宮裝,麵色紅潤,容貌清麗出塵的年輕女子,扶著宮女的手,朝這邊徐徐走來。
薑雲茵退到旁邊,福身問安後,又繼續往前走。
“站住!”女子低沉威嚴的聲音傳來。
“本宮有叫你起身嗎?”
薑雲茵莫名打了個冷顫,停下腳步,回過身來,禮敬道,“不知貴人有何事?”
張嬪輕移蓮步,扶著宮婢的手走到她麵前,輕飄飄的掃了她一眼,抬手就要將巴掌落在她白嫩的臉上。
薑雲茵眼疾手快,立馬退後一步。
張嬪用力的手落空,身子也由於慣性,往側邊踉蹌了一下,若非有宮女扶著,她就險些摔倒過去。
可即便如此,她的裡子麵子也當中丟了個一乾二淨。
雅虎猛地呲牙,下意識就要衝上去,薑雲茵趕緊抱起它,捂住它的嘴。
張嬪身邊的宮女扶著主子,一臉不可思議的瞪著薑雲茵,高聲質問道,“薑小主,你差點害的我家娘娘摔倒,你是何居心?”
薑雲茵匪夷所思的看著她們倆,默默又後退半步,“分明是你家娘娘自己摔倒的。”
想訛人啊?
沒門。
“你要是不躲,我家娘娘怎會摔倒?”年輕宮女正是昨日攔截薑雲茵的那一個,此刻,她一臉的陰鬱不滿,臉蛋兒都快扭曲了。
“!!”薑雲茵氣樂了。
誰規定的她不能躲。
真是莫名其妙。
“那不知,張嬪娘娘為何要掌摑於我?”
不會就因為昨天的事兒吧?
心眼子真小。
張嬪看到四麵八方射來的視線,麵帶悻色,氣憤的看了一眼麵前的少女,一甩長袖,“薑四姑娘,你家中父母可曾教過你什麼是尊卑。”
她要打她,她就該把臉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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