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他要娶妻,她很歡喜,但是薑雲茵嘛……
她還是直白的開口吧。
“不行,她身份太低,你的皇子妃必然要出身高門世家,區區一個六品小官之女,給你當側妃我都嫌丟人,我不會同意。”
若是薑侍郎的長女,她勉強還能認同,但是薑家二房的女兒,給不了璟昊半分助力。
況且在她收集的信息中,薑雲茵就是個粗鄙愚笨之人,琴棋書畫樣樣不精,才情品行都過於不堪。
這樣的女子,萬萬不能跟她兒子沾上關係。
也不知皇後娘娘怎麼就把她也給選進來了。
“母妃!”蕭璟昊壓低眉頭,眼底掠過一絲慌張,急切的開口補充道,“你不知道,她是個極其善良又聰慧的女子,這次危機,還多虧了她幫助我。”
他喜歡那樣毫無心機,品性善良的女子,他的正妃無需太過出眾,她就很好。
惠妃跟著擰眉,見他生出一抹固執,也不想傷了母子情分,便又給了他另一個選項,“若你實在喜歡,我可以鬆口,納為側妃吧。”
側妃總該不會委屈她了吧。
“不行,母妃,我喜歡的女子怎麼能做妾。”蕭璟昊一聽這話,直接反駁道,麵色凝重的搖頭。
他這一輩子,隻會有一個皇子妃,絕不納妾。
他身上所經曆的痛苦,不想再讓他的孩子也去經曆了。
惠妃目光凜冽起來,壓著心頭的不虞,聲音帶著些寒意,“璟昊,這麼多皇子中,除了太子,你最有出息。
你的皇子妃也必然得是萬裡挑一的世家貴女,如此才算門當戶對,這是祖宗們定下來的規矩,不是你不同意就可以的。”
“如果你非要固執己見,就彆怪母妃容不下她。”
一個小官之女,她有的是手段讓她徹底消失。
蕭璟昊眉頭緊鎖,一張豐神俊朗的臉龐也變得陰沉,眼神中隱隱帶著些傷感,“母妃,您難道忘了嗎?我身上還背負著那樣險峻的危機,如果我一直不能破解,那我的壽命就隻有短短幾年了。”
所以,就不能給他一次機會嗎?他的正妃人選,不是非要高門貴女不可啊。
惠妃麵色一僵,塗著丹蔻的手指捏著手帕,語重心長的對他訴說道,“愛慕你的女子,猶如過江之鯽那般多,其中也不乏有高門貴女的存在,你為何偏偏要選她?
母妃已經同你說過了,既然喜歡,那就納做側妃,這樣也能解決問題。”
“可她們愛的是我的身份地位,不是我!”
蕭璟昊稍微有些激動的反駁道。
如果這樣說,那三王叔,早就化解危機了。
可他的王妃和妾室側妃,看似那樣愛他,為他爭風吃醋,尋死覓活,結果呢,沒有一個是真心愛他的。
所以,三王叔最後……
“蕭璟昊!”惠妃生氣的看著他,語氣淩厲起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可那是你三王叔自己不願意付出真心,也看不透女人,隻要你彆像他那般愚蠢,就不會步他的後塵。”
這什麼詛咒,什麼真心的,有那麼複雜嗎?
女人想要的很簡單,隻要你滿足她,她就能愛你,所以不要把事情想的那麼嚴重。
蕭璟昊臉上露出一抹無奈之色,試圖跟自家母妃分析掰扯,“母妃,我真心愛一個女子,又怎麼可能讓她為妾室?”
“閉嘴!”惠妃猛地暴怒,麵色鐵青。
她還是妾室呢。
“你父皇指不定不日就要封你為王爺,堂堂親王側妃之位,她難道還不滿意嗎?”
蕭璟昊無意觸及自家母妃傷痛之處,可她的話,他並不能接受,也無法理解。
“母妃,兒子娶定她了,並且絕對是以正妃之位。”
他知道母妃在想些什麼,可他不能。
他不會往上去爭的,太子二哥德才兼備,是承繼大統的不二人選。
母妃的野心太大,他寧願做個閒散王爺,與自己心愛之人,逍遙一生即可。
太子二哥容得下他,他才不會去犯傻。
“嘭!”
“蕭璟昊,若是你非要娶她,除非從本宮的屍體上踏過去。”惠妃怒不可遏,大掌一拍桌子,麵上因憤怒而染上一層赤色,直接對他威脅道。
今日,他怎麼這般陌生了?
蕭璟昊很冷靜,一雙跟惠妃如出一轍的桃花眼中掠過一抹苦澀和失意,“那母妃就寧可看著兒子死?”
娶不到自己喜歡的人,他還不是活不過二十五歲,母妃這樣逼迫他,又有何意義。
“你……你……”
孽障!孽障!竟敢反過來威脅她。
惠妃一手指他,一手捂著胸口,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
最後,一口氣沒提上來,徑直暈了過去。
“娘娘!”
“母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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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核前一日,薑雲茵出門時,發現今日周圍秀女看她的眼神中帶著點古怪,她有些說不上來。
像豔羨又像嫉妒,還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憤恨和不甘。
這是……發生了什麼?
她垂眸,當做沒瞧見,趕緊帶著冬兒抱著琴往南樂府走去。
她這幾日比秀女們出門都要早,因為自家二姐姐,三姐姐都要求她提前去練琴。
明日便是考核之期,她心裡也慌張著呢。
剛跨出月霞宮的宮門,一道身影就直衝衝撞上來,薑雲茵被迎麵撞了個正著,踉蹌的退後一步,後背撞在宮門上,發出不小的動靜。
“哎呀!”
撞人的宮女捂著腦袋低呼,連忙躬身賠禮道歉,一臉惶恐,“對不起,薑小主,奴婢一時情急不小心撞到您了,還請小主見諒,奴婢不是有意的。”
薑雲茵被撞的不輕,眼前瞬間氤氳一片,下一秒,豆大的淚珠便順著白嫩臉蛋兒往下滾落。
嘶,向來隻有她撞彆人的份兒,什麼時候被其他人撞過。
今日真是運勢不好,莫名其妙遭了這麼一遭。
她淚盈盈的餘光看了眼麵前的宮女,見她雖有賠禮道歉,可嘴角那張狂的笑容卻怎麼也抵擋不住,心下便有了結論。
肯定是宮裡發生什麼事情了,還同她有關係。
冬兒扶著薑雲茵,臉色不虞,瞪向那宮女,“這青天白日,你怎麼走路的,也不知道看著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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