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察覺到這些的季音音此時腦海冒出來一個這半年來,她一直想不明白的問題為什麼在這個平麵,滿是文字的世界之中,自己會有讀檔重來的機會。
她自認為自己不是那種出事就願意衝上去,身先士卒,哪怕馬革裹屍都無所畏懼的人。
像拯救世界,拯救同學,拯救夥伴這種一看就是人民英雄的任務,不是她這種孤狼新聞媒體人能接的。
這種暗夜孤勇者,該是沉著冷靜的花蘭,該是聰明果敢的筱筱,該是自信陽光的尚冶……總歸,不是她。
但命運……卻偏偏選擇了她。
看著自己身前,因為顧家賣國一個個臉色都十分古怪,生動的同學們,她似乎有了答案。
在這個世界上不論是人或是物,一旦賦予了屬性、情感……那他,她,它就不再是簡單的一張紙片,一段句子。而是會在這點線交錯構造出的世界裡,生出血肉,生出靈魂成為一個獨立的個體。
這半年她是看著每一個同學從扁平的文字描述的模樣,變得生動立體,就像是本不黏糊,乾癟,隻不過隨意抓了一把放進鍋裡的生米。被那名為“經曆”的熱水熬煮,最後逐漸抱成團,最後成了黏糊,滾燙,卻又透著簡單,純潔的白米飯。
想來,或許是因為她“先覺醒”了,所以才讓她有了這種先機。
都說一隻南美洲的蝴蝶可能輕輕扇動了翅膀就可能會在北美引發一場龍卷風。想來,由她這隻被命運選中的蝴蝶引發的一場龍卷風也將要到來了。
看著二十米開外的不遠處,同時間被張薇張光等人抓住按倒在地的艾倫以及馬克,季音音勾起了唇,按下了對講機。
遠處剛拿著繩子把那個叫做馬克的男人綁成木乃伊的張薇收到了季音音的信號。
“薇薇姐,威廉已經落網,不過……我剛剛想到一個主意。一個能坑人一大把筆資源,超級無敵大缺德的主意!”
聽到季音音這不懷好意的聲音,張薇抖了抖自己的後背。
這鬼精鬼精的丫頭該不會要謀劃點什麼東西吧?
“咳,你先說說看,讓我看看這個計劃的可行性。”
季音音嘿嘿了兩聲,她那宛如地獄惡魔的聲音,就這麼從張薇手中的對講機傳出。
“薇薇姐,你看,我這個計劃怎麼樣啊?是不是有點東西?”
聽到季音音的計劃後,張薇,張光,還有在場的三班學子全部石化了。
你丫的!計劃能是你那麼用的嗎?
周扒皮都沒你那麼損吧!
陳淑怡清了清嗓子,壓低了季音音的聲音。
“音音啊,你這法子是不是有點損陰德了?你不能把人家給你賣了還讓她人家做了生意的錢全給你吧?萬一你過於缺德,導致閻王爺給你的人生記錄本記錄下罪孽咋辦?”
季音音給了陳淑怡一個安心的表情。
“安啦安啦,國產閻王不管洋產鬼命,就算要找麻煩也該死神過來找。但是咱牛頭馬麵能讓一個洋鬼神把我的命收了?再說了,這洋鬼神盯上我了還能怎麼樣?我就不能是慈禧太後給他們下的詛咒嗎?就是……一百多年之後靈驗了而已。”
在場所有人都被季音音這一套洋鬼國鬼的理論給驚訝到了。然後季音音的心聲直接就將這驚訝給抬升到了九霄雲外。
【我!季·葉赫那拉·音鈕鈷祿·音怎麼說都是被命運選中的光之勇者啊!那作為天龍人,毀滅boss的慎重勇者做的事情能叫做缺德嗎?那分明是斬魔!死神來了都擋不住!老天爺說的!】
花蘭壓低了聲音,看向一旁顯然也被季音音這突發的心聲給噎住的孫柯壓低了聲音。
“孫柯,你該不會私底下還和音音一起看奧特曼吧?我怎麼感覺音音的精神狀態好像有點不對勁。”
孫柯立刻擺擺手,搖搖頭。
“沒有聚會,不是我,我已經很多年沒看奧特曼了。”
“是嘛,也不知道是誰那麼幼稚,手機鈴聲還是賽羅奧特曼的歌。”
花蘭斜著眼睛看他,一臉你看我信你不的表情。
孫柯咳嗽一聲。
“怎麼了,男人至死是兒童!我愛聽不行?何況你也不能就這麼懷疑我。”
孫柯頓了頓,看了一眼遠處雙手插兜正和顧承封交談的顧宴珩繼續道。
“有沒有可能是她自個兒中二病犯了?你看,這人嘛,抓的是國際大人物,這槍嘛,拿的是涉黑分子的真家夥。又是美人計,又是張良計。保不準就是每天跟在顧宴珩身邊自己先變態了。”
原本還懷疑孫柯的花蘭頓時就被他這套說辭給說服了。
畢竟張光和音音有通信,她從張光那邊知道季音音正潛伏在顧宴珩的身邊,要不和顧宴珩演霸總小嬌妻,一從顧宴珩身邊離開,她就是賈詡附身後裔,化身毒婦,不管手段臟不臟,凡有線索,露頭就秒。
這特工讓她當得……都快成仙了!
就在倆人交談的功夫,季音音的臉色都變了。
“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會把這些事情好好處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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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季音音開開心心地掛斷了對講機。
看著地上的香腸們,季音音的嘴角已上天和月亮肩並肩。
既然這些“客人們”是想要讓這些東西入華國的關,又十分不巧,碰見了他們這群華國的人。
那按照入鄉隨俗的基本道理。
他們也該用最高的禮讚,用最為正式的迎歡會,歡迎這帶著“禮物”不遠萬裡前來拜訪的……客人了。
然而會場上的熱鬨並沒有因為威廉,馬克以及艾倫的落網而減少半分。
程放和溫家招娣此時此刻正根據杜飛給出的位置在烏漆嘛黑的會場上瘋狂的搗亂。
凡是社會性的動物或多或少都有跟從性,隻要有一個領頭在向著一個方向行走,那必定會引著第二個,第三個個體跟著一起跟隨。
人也不例外。
倆人正利用著人類的這個特性,將想要逃出會場的人給耍得團團轉。
這可把白雅寧給下了個半死。
她之前才因為被綁架,被綁匪打斷了一條腿,在輪椅上坐了三個月。
現在好不容易脫離輪椅可以站起來了,結果又在拍賣會上遇見了襲擊。
但她壓根不敢動,隻敢緊緊抱著顧承禦的腰,不斷啜泣。
“承禦哥哥,怎麼辦?我好怕,我好怕啊。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這樣啊!”
顧承禦揉了揉白雅寧的頭,連聲安慰道“雅兒不怕,這會場都是我們的人,我會保護你,絕對不會讓人傷害你一根毫毛。”
顧承禦的話給了白雅寧無窮的安全感。
“那承禦哥哥可要好好保護我啊。”
倆人親密相互依偎的模樣,深深地刺痛了容恩恩的眼睛。
說是刺痛也不儘然,因為阮筱琉發現打從燈被花蘭他們用槍射爆之後,容恩恩的眼神從來就沒有落在顧承禦的身上。
哪怕是現在,容恩恩也隻是雙手抱胸,神情疑惑,歪著頭就這麼安靜地站在角落裡。
“筱筱,你說,怎麼會有那種善良的人,會說出‘你忍忍吧,反正他不會要了你的命,等他撒夠氣了,你就安全了’這樣的話?如果,如果是真的善良,真的以德報怨,那她又怎麼會說出這種話來的?”
阮筱琉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