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傳出滋滋兩聲,隨後顧宴珩那略顯緊張的聲音就從電話聽筒傳來。
“大伯,出事了!”
隨著顧宴珩的話音落下,幾發槍響聲似乎是為了回應顧宴珩的話,十分應景地當起了背景音效。
“你說什麼?”
顧宴珩的神情驟然變得凝重。
顧宴珩立刻將拍賣會現場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轉述給顧言深聽。
然而他每一句話落進顧言深的耳中,都令他手上的青筋暴起三寸。
“事情就是這樣,承封甚至還把這件事懷疑到我的頭上,大伯,您那邊有什麼頭緒嗎?”
季音音看著顧宴珩在那邊演戲,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笑。
花緬這地方對顧家這種骨子裡就涉黑的家族來說,可謂是個非常富庶的地方。
當地政府因為軍方和地方匪徒勾結,以至於內部極其腐敗不堪,所頒布的政策全都是為了這些涉黑世家能更好的發展黑科技,黑資產。
可以說,但凡在花緬這裡爬到了金字塔上,那你就將會得到最高的待遇,賺最多的錢。
顧家,便是這金字塔頂上的分子。
但這裡畢竟是花緬,是用槍杆子說話的地方,這金字塔就是誰本身高那就是誰坐上去。
在顧家之下,還有幾家勢力和他們一般無二。
若是拍賣場這邊出了事情,其他家族趁火打劫,顧家還能不能穩穩地站在這裡,怕是不好說了。
顧宴珩在這裡埋伏多年,隱藏得非常好,顧言深想要懷疑他怕是都不行。至於他們三班?
哎,她們可是被顧承禦這個臭不要臉的人親自策劃著給送到這裡來接受懲罰的!
他們都還是個半大的孩子,誰能知道開槍的……會是他們呢?
更重要的一點。
季音音知道作為顧家的連襟,白家也在這裡分了一杯羹。國內的生意季音音都端得差不多了,花緬可以說是白家唯一的黑產勢力。
也許是創造者想讓顧家和白家的幾班更深,所以,世界線為了加深這個羈絆,讓顧家和白家的生意從各個方麵都有關聯。
說不定白嶽禪那個老匹夫也知道顧言深私底下要和斯賓格做交易的事情。
既然顧宴珩和他們三班都不在懷疑名單,想來憑借顧言深的腦子,就算再怎麼信任白嶽禪這個視角,也隻能懷疑這個在顧氏拍賣場失勢後唯一的利益獲得者。
剛剛顧宴珩也說了,他手底下的人看到了白家的人在暗中行動。
估計這也是因為容恩恩把白雅寧帶走的緣故。
容恩恩和白雅寧一向不對付,估計是看白雅寧失聯了,白嶽禪擔心白雅寧的人身安危才會排出自己的人。
但人家顧言深會不會這樣想……那就不好說了。
那邊,顧言深沉默了三秒,什麼都沒有說便掛斷了電話。
他轉過身去看自己的隨行秘書“去查查外麵。”
隨後便板著臉,沉默不言地喝著酒。若有熟悉顧言深的人在場一定知道他現在正在氣頭上。
秘書出去了三分鐘後,急匆匆地趕了回來,附耳在顧言深的耳邊輕聲低語。
砰!
一道玻璃破碎的聲音就這麼在暗室裡炸開。
斯賓格轉過身。
顧言深強裝鎮定和斯賓格對視了一眼,雲淡風輕地撣撣自己的衣擺“手下人毛手毛腳,打碎了玻璃,沒驚擾到你吧,斯賓格先生?”
斯賓格看著顧言深,他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但他卻衝著身後的人發了頓脾氣“艾斯,去看看威廉他們搞什麼名堂!都快一個小時了!還聯係不到人,是想收拾東西滾蛋嗎?”
“明白了,我這就去會場找威廉先生。”說罷,那名黑衣秘書便要起身出去。
卻被顧言深的保鏢給攔了下來。
斯賓格雙手交疊,眯起左眼看著顧言深“顧先生這是要做什麼?是想拘禁我嗎?”
顧言深淡然一笑“斯賓格先生這是在說什麼話?外麵在舉行拍賣會,你也是知道的,我們拍賣會上來來往往的都是上流社會的人。認識斯賓格先生的人也不在少數,若是讓外麵的人發現,您的幾位貼身秘書一起出現在花緬,難免……不會多想些什麼。我這可是為了斯賓格先生好。”
到底還是不想惹人注目,斯賓格被顧言深這句話給勸住了,又老實坐回了沙發上。
見安撫住了斯賓格,顧言深立刻轉頭,壓低聲音,叮囑了秘書兩句後,就繼續坐在斯賓格的麵前。
“斯賓格先生,剛剛有一個不好的消息。”顧言深端著酒杯就這麼看著斯賓格。
斯賓格有些緊張地看著顧言深。
“難道顧先生是要毀約嗎?”斯賓格眼底滿是威脅,“顧先生,雖然這花緬是你的地盤,可我能爬到如今這個位置也不是吃素的。”
“斯賓格先生,您不覺得您的秘書腿腳有些過於慢了嗎?”顧言深頓了頓,笑眯了眼,“我老實告訴你,你身邊那幾個秘書現在……已經被人抓了。”
“hat?你對我的秘書做了什麼?”斯賓格拍案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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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先生,你若是不想和我們合作那就明說,我們也不是非你不可的!”
顧言深端起酒,就這麼放到了斯賓格的麵前,繼續道
“斯賓格先生稍安勿躁,若這件事是我做的,我斷然不會把這個消息就這麼告訴給你。現在很明顯是有人看不慣我們之間進行交易才有了這場破壞性行動,對於你的秘書被當地黑幫綁架這件事我深感遺憾,但我們畢竟是合作夥伴,我也想幫斯賓格先生把他們救出來。”
“所以……?”
斯賓格端起酒杯,透過玻璃看著顧言深那略顯扭曲的嘴臉。
“您身邊三位秘書的安危就交給我,如何?”
顧言深雙手交疊,挑眉看他。
斯賓格捏緊了拳頭。
“顧先生和我端什麼架子?你應該清楚,若不是你提出說花緬是你的地盤,你能全權保證本次交易不會外漏,我是斷不會來這種比哥譚還肮臟混亂的地方。怎麼這話從顧先生嘴裡說出來,倒成了是你幫我找我被抓走的秘書?”
顧言深的笑容頓時一凝,斯賓格也不想再和顧言深繼續攀扯下去,徑直起身。
“在我的秘書還沒有出現之前,我們的合作就不算展開,顧先生,我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複,雖然你是我們的甲方,可不代表你就能比我們高出一等。”
說罷,斯賓格看了顧言深一眼,冷笑著和自己的幾個保鏢說了些什麼,便推門離去。
偌大的空間,隻剩下大門吱呀搖晃的聲音。
端坐在沙發上的顧言深的臉色已經陰沉得可以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