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五點五十分,急促的哨聲跟個皮鞭一樣,一下又一下地抽在人的耳膜上。
季音音輾轉反側,起身臥倒,再翻身,重複做了三次之後,她就被商周強硬地從被窩裡拽了出來。
“快醒醒,天亮了,要爬起來上課了。”
說罷,商周邦邦就是兩下,抽在了季音音的屁股上。
季音音眯著眼,蹬了下自己的腿,翻了個身就開始控訴起商周來。
“上個錘子的課啊,今天周末!周末!難得周末你就讓我睡一會兒行不行?你看看現在才幾點?6點不到啊!這個點兒,雞都沒起來,我就要刷牙了!這怎麼可以!”
說罷,季音音一把拽過被子,就重新把自己裹成了木乃伊。
對季音音如此絲滑的變成人肉香腸的一麵,商周早就見怪不怪了。
因為這樣的場麵,她已經習以為常快一年半了。
商周歎口氣“你可彆賴床了,動作快點,六點半之前,吃好早飯還要跑操呢。你被子都要疊個十分鐘,再睡下去,你就又要在太陽底下暴曬一小時了。”
季音音在被子裡哼哼了兩聲,這才不情不願地給了自己倆耳光,強行和周公結束了約會。
隨後,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出了自己的紙板,三兩下就造好豆腐塊工程就往洗漱間裡鑽。
等她把自己收拾乾淨之後,她這才跟著商周和白也,一同走出宿舍大門。
季音音眯起眼,看著已經大白的天空,她抹了一把眼淚。
“雪~花飄飄,北風蕭蕭,天地~一片~蒼茫……”
“啊啊啊!安靜啊可可!我的心都要被你給唱碎了!”
季音音掩麵痛哭。
梳著馬尾辮的張姚可收了嗓從草叢背後走了出來,伸出手就搭在了季音音的肩膀上。
“還心碎啊?都進來不知道多久了,還沒適應?”
“適應?”
季音音連連搖頭。
那包不能適應的!
“我堂堂一p人!讓我適應這種枯燥的,充滿計劃性的生活那才叫一個……痛苦啊!哪有未來要當記者的高中牲要接受軍事化訓練的啊!我是國產的,但是我不想當國產記者啊!”
季音音無助哀嚎一聲,
暮雲柯雙手一攤。
“沒辦法啊,咱這種特殊情況有假期都不錯了。還指望出去?”
打從那個春節結束沒多久,他們三班就被強製性地被保護了起來。
原因很簡單……他們三班被盯上了。
先是在花緬惹是生非,自己搞崩人顧家和國外財務部長的非法生意不說,後又把這麼大的一口鍋給扣在了白家頭上。
之後逃回國,他們又和a市黑道帝王糾纏不清,轉頭就把人家的左膀右臂之一的金旭送進去。
就是最窮凶極惡的匪徒也不會像他們這樣,能一下子就吸引了那麼多國內國外的勢力來對他們動手。
張光在聽說他們還私底下悄摸惹了厲景逸這個a市黑道帝王下巴大到可以塞一個榴蓮。
“知道嗎?上一個像你們這種被多方勢力炮轟的人叫卡大佐,大作已經成渣渣了。我花緬那邊的事情都沒處理完,你們就又惹了一身腥,這惹禍本事和卡大佐比也不遑多讓了嗎!”
對此三班表示其實他們都很無辜的啊!
那花緬是他們想去的嗎?
那金旭是他們想貼貼的嗎?
那肯定是包不想的啊!
但,現實非要對他們強製愛,把他們往小黑屋裡塞那就不是他們能選擇的了。
反正,張光對他們進行了一頓嘲諷之後……就化身成為了他們的魔鬼教官。
是的!
他們美麗漂亮的微微老師不帶他們了!因為他們不在學校。
但是他們被置換到了軍隊裡!
而他們的教頭老師就換成了……她的臭弟弟!
不得不說,軍隊的生活就是苦!
誰家好人家天不亮就起來啊!
高中牲!
比高中生還慘的是誰?
是他們!
天不亮就要爬起來疊豆腐塊,是的!就算他們是富二代也要疊豆腐塊!
這可把這群吃吃喝喝玩玩鬨鬨的三班學子給整麻了。
對此,趙枝兒表示被子是什麼東西?她已經一年多沒有蓋了。
和衣而臥,穿鞋就走,隨便洗把臉就走的生活習慣已經植入進她的dna了!
每天不僅僅要在這片荒無人煙的軍事化園區拉練,就連學業也不能落下!
兩眼一睜就是跑,屁股一挨凳子就是寫作業。
想休閒?
沒有!
是的,連唱鐵窗淚的囚犯都有放風時間,但是他們!沒有!
彆問為什麼沒有,問就是季音音不讓所有人好過,休息的時間她都在……看新聞,分析新聞,然後開始腦洞大開,並且影響其他同學。
眾人在這鐵窗淚的一年半期間成績有沒有提升倒是不知道,但是!
如何在吵鬨的環境下,專心做自己事情的本事已經被練起來了!
季音音仰天長嘯。
“啊啊啊,顧家是真該死啊!憑什麼這些惡人在外頭大魚大肉,而我們要在這裡唱鐵窗淚啊!這到底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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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這是道德的扭曲和人性的淪喪吧,”
季音音隻覺得眼前的光被遮去了一大半,眼睛都感覺舒服了不少。
她抬眼看著季瑜。
哎,要不說男大十八變呢。
男生上了高中啊,就和小孩子一樣,一天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