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冶立刻敲起了手機。
[尚冶:先說壞消息]
[應霜琦:壞消息,我遇見小偷了。]
[尚冶:那好消息呢?]
[應霜琦:好消息:小偷偷走了我的眼淚!]
哦,懂了,這是小偷偷什麼不好,把裝了竊聽器的手機給偷了。
她也就省得裝可憐了。
“那我說個更好的消息,那個手機就是剛剛那個阿婆拿走的。”
旁邊的季瑜冷不丁地脫口而出。
他上前兩部,截取嫡長鳥剛剛錄下的視頻,拖動進度條,在那阿婆從口袋裡掏錢塞進張姚可手的瞬間,按下了暫停鍵。
阿婆那環衛工背心正正好好就蓋住了跪坐在地上的……應霜琦的裙擺。
那隻被張姚可跑著送去的手機,就蓋在了寬大的背心下。
“你們看下麵。”
在0.25的超慢倍速下,眾人這才看清了真相:
原來就在阿婆給完張姚可“賠償金”要順帶打電話的時候,她曾不經意地理了下自己的衣服。
環衛工的背心本就是為了適應各個體型的人,所以型號寬大,就這麼把背心一拉一扯,原本還在應霜琦口袋裡手機下一秒就被阿婆輕輕鬆鬆給收進了口袋裡。
下一秒,阿婆就慌慌張張地站起來,一邊踱步一邊打著120.
仿佛剛剛順走手機的人根本就不是她。
一旁的尚冶等人驚歎地鼓起掌來:“好……好大膽!小魚你的眼鏡好尖啊!這麼快的動作都被你發現了。”
花蘭歎息:“不是小魚眼神好,實在是……霜霜放東西太隨意了。裙子口袋鼓鼓的,這麼一站起來裙子就平了,想不關注都難。”
但……話也不能這麼說。
應該說她放那個被裝了竊聽器的手機實在是太隨意了。
畢竟大家會讀心這種事本來就很玄幻。
尤其是他們曾經在鼇山遭遇過王媽的折磨,還有在花緬上繳過手機的經曆存在。
所以,大家在讀心群發言就更加謹慎且神經,不是犯中二病了,就是犯精神病了。
被人看見了頂多是第五人民醫院走一遭,還不至於被壞人發現遭到捕捉,然後小黑屋pay。
這不巧了?
手機又被偷了。
也省得擔心手機信息暴露了。
大家也不是不了解應霜琦,她會那麼隨意把手機放得那麼外,還那麼容易掉,不就是打著要把手機摔壞的心思嘛,然後就有借口把手機放那邊好換個心的,也省了時時刻刻都要演戲的精力。
更重要的是:存著他們企鵝群的手機都是被季瑜扔去季家科技加密過的。
早就裝上了如城牆一般厚實的城牆。
外加這個發消息的手機是單獨貼身保管。
配上神經病發言;
有三重防護護體,消息走漏不了一點兒。
主打一個固若金湯。
而且應霜琦那個被阿婆偷走的手機,也不過是平時放抽屜,偶爾打電話,釣魚用的備用機。
最多能查到用那個手機給誰打了電話,萬度瀏覽器裡搜索了什麼題目,以及每天搜索的八卦,還有同學之間的美照或者醜照。
更詳細的東西?
不好意思,沒有。
誒嘿,就是這麼謹慎。
好,收住誇耀,回來繼續思考。
“那個阿婆為什麼要偷手機?還那麼殷勤地給姚可忙前忙後?她圖什麼?應霜琦的水果手機是很昂貴,但這個手機也用了半年多了,賣也賣不上多少錢,就算八八折好啦,可是繳費張姚可傷得也不輕,縫針又上藥,再算打石膏,怕是錢沒賺多少,還要倒賠好幾張軟妹票。”
季瑜聽到尚冶的思考出來的問題,頭也不抬:
“你思考的很好,下回不要思考了。”
尚冶嘿嘿一笑:“怎麼?小魚這是怕了我的思考奪走你學神的地位?”
“他是說你在思考已經給出的題目答案,簡直就是白思考。”白也一臉嫌棄地看著尚冶,然後掰著手指跟他解釋:
“進警局什麼手續你還不知道嘛?不是要把你自己的通訊設備都給上交嘛?尤其是剛剛,霜霜不是說打了好幾個電話怎麼打都打不出去,結果一查沒一個電話?”
被白也一點,尚冶頓時恍然大悟。
“我明白了!因為上交手機,她肯定會說有問題,隻要我們這邊再通通氣,說不定她的手機就被拆解看看有什麼問題,但手機被神秘人裝了竊聽裝置,警局調查就一定會發現蛛絲馬跡,所以才會出現張姚可受傷這一幕!為的就是拿回手機,以免暴露自己的手段!”
白也點點頭,皺起的眉間鬆了三分。
總算是沒讓她白費口舌。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其實原本隻要霜霜不攔著阿婆,讓阿婆多給點錢趕緊走,說不定現在他們就已經追查到背後要對他們下手的人到底是誰了。
但張姚可那邊有商周在,何況她也清楚這所為的環衛工心懷叵測,想來放走阿婆應該是出不了什麼大問題的。
果然,在有商周的周旋下,外加阿婆格外的“殷勤”並且主動承擔錯誤,留下自己的聯係方式和身份證,外加報備給了張警官,張姚可的爸爸並沒有過多為難環衛阿婆。
又在張姚可那一張:我看阿婆可憐,就不要過多為難阿婆的表情下,阿婆就這麼隨隨便便地被放過了。
直到忙活到天黑,他們這時也收到了商周傳來的報平安。
張姚可沒傷到骨頭,腳裸的紅腫很快就能消減下去,而大腿雖然被劃開了一個口子,但也隻是因為那個地方出血點比較多,被縫了三針。
隻要在輪椅上修養上一兩個月就又能活蹦亂跳了。
也算是讓眾人鬆了口氣。
而環衛工阿婆也從醫院走了出來。
眾人重新集中精神,讓徐氏嫡長鳥跟了上去。
不過,眾人失策了。
因為那阿婆就像普通的老奶奶一樣,為了省錢,花兩小時走路回家。
而家……就在當年阮筱琉暫住過的平民區。
路上當初和阮筱琉做過街坊鄰居的大叔大嬸還親切地和那位阿婆打著招呼,詢問她身體狀況。
走過幾個彎路,阿婆便回到了家,她的房子也不怎麼高大上,就像鄉下隨意的一間泥瓦房一樣,外頭的牆壁貼滿了小廣告,門前屋瓦,長滿青苔。
連臟衣服都要在門前的那塊參差不齊的石板上搓洗。
她用鑰匙打開家門,一臉惆悵地打開燈走了進去。
透過不怎麼乾淨的玻璃窗,還能看到她臉上的愁容。
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簡單且樸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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