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浩渺的皇宮之中,一道震怒的聲音從房中傳出,驚擾了夜色。
“孤的太子,竟在宮中遭此大難,何人勢力如此猖狂,竟敢挑戰皇權!”
丞相聞言,略微低頭,“陛下,朝堂雖看起來如往常一樣,但裡子早已被滲入。”
北景帝望著丞相,“丞相是有了猜測麼?”
“臣大膽猜測,是女帝所為。”
這個猜測,北景帝不是沒有想過,但他不願相信,他試圖列出證據,為對方辯白,“丞相為何認定是她,宗親之內的人不能有這個想法麼?除掉太子,他們便有機會上位。”
“自那次之後,我朝國庫空虛,至今也沒有恢複過來,陛下愛民如子,不忍加重賦稅,百姓不知,但是宗親知曉內情,這個時候,沒人願意接手這個燙手山芋。”
“那些貴族的態度如今越來越模棱兩可,想必是私下跟某些人達成了什麼協議,隻要南越此時發難,我們贏得局麵非常小,這個時候的帝王便是他們首當其衝要殺的對象。”
北景帝試圖說服自己,“可孤和皇後在南越待了那麼久,一直相安無事。”
丞相此時也有些皺眉,“這也是臣一直想不通的地方,若猜測屬實,陛下和娘娘應該回不來才是,您在南越可是發生了什麼事麼?”
紫兒的事不能說,那女帝的事……
北景帝有些猶豫,罷了。
“無事,這些隻是猜測,孤要證據!”
他的眼裡隱有怒意,“查出真凶,無論懷疑對象身份為何,孤允你直接動手,不用回稟,務必在最短的時間,查個水落石出,不然孤心難安!”
丞相有些詫異,“陛下,此舉不合規矩,以往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你放手去做,孤現在除了你,誰都不信!”
他眼中沒有了以往的仁愛,“丞相手裡應該有些線索吧,今晚就做吧,就算動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未嘗不可。”
這樣的陛下,讓丞相心裡一驚,若隻是太子性命垂危,陛下不至於會做如此決定,肯定有什麼內情是不適合自己知道的,看來是有事情觸到了帝王的底線了。
“是。”
當丞相離去後,北景帝熄滅了殿裡的光源,在最後一盞燭火也要熄滅時,他停下了動作,光亮打在他的臉上很暖,最終,他還是放過了那盞燭火,一人在寢殿裡呆坐到天亮。
丞相整夜未睡,將手裡有證據的牽涉之人,連夜下了大獄,在線索之上,證據不全的人也都看管了起來,如此手筆,弄得人心惶惶,也注定了今日的早朝不平靜。
“陛下,丞相昨夜夜闖府門,強行拘人,臣求陛下嚴懲丞相,還臣一個公道。”
“公道?”北景帝冷笑了一下,“你能站在這裡,就是最大的公道。”
他眼神掃視了一下群臣,“孤知你們不少大臣家中都有人被波及,下獄之人,無論背景為何,身份為何,殺無赦。”
此言一出,滿朝震驚,所有人都用不可置信的眼光看向陛下,他一向以仁治天下,何時手段竟……
真的隻是因為太子麼?
看著底下群臣的神情,北景帝緩緩出聲:“今日朝堂上缺了不少官員,並非都是因太子一事而被查,你們之中叛國者是不是自以為隱藏的很好?”
他笑了一下,“之前是孤太仁慈,以致如今內憂外患,是孤錯了!那些背叛北景的人,孤一個都不會放過。”
有大臣站出來,“陛下,此事非同小可,恐怕會動搖國本,臣建議由刑部和禦史台共同負責,如此大事,隻交由丞相一人,實在……”
“孤覺得你說的有理。”
就在眾臣鬆一口氣的時候,龍椅之上的人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