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怒隻在一瞬間發生。
那女子將全身的力氣都灌注在拉扯著掌櫃的那個胳膊上,一個用力便將藏身於床榻下的掌櫃拉了出來。
一甩手直接將人砸到了床榻後麵的牆上。
掌櫃的撞擊在牆上後,跌落在床塌上,儘管有被褥在身下做緩衝,可先前的撞在牆麵上那一下才是源頭。
未等他緩和過來,一口血便已經湧了上來。
祝楊見狀便想要上前幫忙,還是丁薄行一個伸手拉住了他。
丁薄行對著祝楊微微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在這個時候做這種火上澆油的舉動。
以免事情變得更糟糕。
倒也不是丁薄行真的如同他的名字一般為人也涼薄。
是白日裡發生的事情讓他有了些彆的想法。
......
“你這小子,又背著我說些什麼壞話。”
早膳的時候,小二在背後數落掌櫃的不是的時候。
掌櫃的恰好從後廚那邊過來。
“你家這小二正在揭你短呢。”
旁人開玩笑似得打趣著。
掌櫃自然不會如此輕易就相信他說的。
同旁人了解完事情經過後,便也自顧自的解釋起來。
“嗐,一點小事,這小二還拿來擾了你們清淨。”
“最近忙的狠了,休息不好,夜裡便容易發夢。”
“要是好夢便也罷了,偏偏越是疲累需要休息的時候,越是發些噩夢。”
“真是格外的糟心。”
“不過,隻要你們睡得好就行,我閒了補補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聽到掌櫃的這一番話,丁薄行當時就停下了筷子,借著低頭的姿勢稍微偏了一下,看了祝楊一眼。
祝楊也在同一時間看了過來,眼神裡有些意味不明。
分明是三個人夜裡一起經曆的事情,怎麼在掌櫃這裡說起來就成了噩夢一場呢。
難不成他同祝楊經曆的也都是夢一場嗎?
怎麼可能。
“不知掌櫃的夢裡看見了什麼驚擾了心神。”
祝楊狀似無意的問了這麼一句。
丁薄行已然恢複到了之前自在的狀態,隻是那雙耳朵卻豎的高高的。
且等著掌櫃的答複呢。
“若是一般的噩夢也就算了,可偏偏夢見的是什麼勞什子女鬼要來索我的命,這能不讓人糟心嗎?”
“夢裡我都躲到床下去了,卻還是被她給找到了。”
“那女人頭朝下長著,甚是嚇人。”
掌櫃的說著都皺起了眉頭,連連擺手,像是真的不願再經曆一般。
一旁的人看熱鬨不嫌事大,還跟著調笑兩句。
“哈哈,掌櫃的這是要走桃花運了。”
“這怕不是陰桃花吧,要命的。”
“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陰桃花也是桃花。”
“我看你真是餓了。”
“哈哈o(n_n)o哈哈~。”
一群男人湊在一起,話題又剛好頂到這裡了,自然是葷素不忌,什麼話都敢說。
“可彆,我都這把年紀了,哪裡還想的了那些事,也就想睡個囫圇覺罷了。”
“這麼下去,我這精神也吃不消呀。”
......
所以他當時就有想過,會不會隻是掌櫃的世界是這樣。
凡是一切同這女子有關的經曆,不論所見所聞所感。
便是受傷流血也統統都是虛幻。
等到那女子離開的時候,或者說等到白日裡他以為的夢醒時分的時候。
所有的傷痛都會恢複如初。
倒也不是說,就一點兒損傷也沒有,那也是不太可能的。
極大可能是傷在了看不見的元氣之上。
更甚至是命數上。
不過這些都發生的無聲無息罷了。
祝楊被拉住後便一直想要掙脫開丁薄行的束縛。
丁薄行知道他救人心切,可眼下情況緊急,他既無法將他的那些猜測告訴他,又無法放任他衝上前去。
隻能更緊的抓牢他的胳膊。
“你以為你今日還有命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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