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勤默默地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然後平靜地回答道:“已經半夜兩點多了,剛才你的父母一直守在這裡陪著你,後來看到時間實在太晚了,我就勸說他們先回去休息了。”
“嗯,我知道了。”顧宥風聽完後點了點頭,然後慢慢地往後靠去,身體緊緊地貼著背後的靠枕,整個人顯得異常疲憊。
他的目光有些呆滯,仿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此時的顧宥風手上還打著點滴,透明的液體正通過細細的管子一點一滴地流入他的體內。
這些營養液或許能夠給他的身體帶來些許的滋養,但卻無法撫平他內心深處的傷痛和疲憊。
他被喬月維背回來的時候,已經陷入了深度昏迷狀態,完全無法自主地攝取任何形式的能量來維持生命體征。
麵對這種棘手的狀況,大家彆無選擇,隻能采取這種權宜之計,希望能夠讓他稍微緩解一下病情。
韋勤仔細檢查了一下他的身體狀況後,確認各項指標都還算正常,這才稍稍放下心來。
然而,他的內心卻並不平靜。
沉默片刻後,他皺起眉頭,臉上露出一種複雜而矛盾的神情,似乎有什麼話想說,但又猶豫不決。
終於,他咬了咬牙,輕聲說道:“你知道嗎......雲家這次恐怕是在劫難逃了......”
聽到這話,顧長喆心中不由得湧起一股氣。
雲雪伊竟敢做出如此膽大妄為之事!一向以沉穩著稱的他,此時也難以抑製自己的情緒,不禁勃然大怒。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顧宥風抬起頭,目光炯炯地盯著韋勤,皺眉問道。
昏黃的台燈光源照在他臉上,仿佛給他的麵龐披上了一層柔和的紗衣,但依然掩蓋不住他那如刀刻斧鑿般深邃而立體的五官。
經此一遭,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原本就俊美的麵容此刻更顯淩厲,猶如被雕刻出來的一般,線條分明且充滿力量感。
“你那兩個朋友把去救你時的經過和大致情況,都和顧首長說清楚了。”韋勤看著顧宥風輕聲說道。
顧宥風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隨口問道:“老爺子氣壞了吧……”
韋勤點了點頭,回應道:“那是當然,你可是他唯一的孩子啊,顧首長又豈能輕易放過那些傷害你的人!”
是啊,在這個充斥著無儘黑暗和絕望的末世之中,每一次的天災都如同一把鋒利無比的利刃,無情地劃開人們對美好生活的幻想。
它以一種冷酷而殘忍的方式告訴世人,曾經的安寧已不複存在,如今的世界隻剩下一片荒蕪與破敗。
在這樣艱難困苦的環境下,生存變成了最為重要的事情。
每一天都像是一場生死搏鬥,人們不得不拚儘全力去爭取一線生機。而顧宥風,作為顧家唯一的子嗣,肩負著整個家族的期望與未來。
他的肩上承擔著沉甸甸的責任,這也使得他必須要比常人更加堅強、勇敢。
這次突如其來的意外令顧首長心急如焚、坐立難安,他絕對無法容忍任何人去傷害自己的孩子!
想都彆想!門兒都沒有!
放眼望去,遍地都是麵目猙獰、步履蹣跚的喪屍,它們的數量遠遠超過了幸存下來的人類。
就算幸存者們沒日沒夜地浴血奮戰,將喪屍的屍體堆積如山,但這些可惡的家夥就如同頑強的野草一般,稍不留神便會再次冒出頭來。
更糟糕的是,各式各樣的瘟疫也開始肆虐橫行,而這些瘟疫原本早該銷聲匿跡……
許多末世之前遺留下來的建築物,由於經曆了多次天災的摧殘,再加上長期無人維護打理,已經變得搖搖欲墜、脆弱不堪。
幸存者們住在裡麵,頭頂上方的天花板隨時都可能在毫無征兆的情況下墜落下來。這也就意味著,整棟房屋的結構將會瞬間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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