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危險了你們快回來!”男人的慘叫引起了注意。
樓上有工作人員看到了他們,嚇得趕緊阻止,生怕出了事酒店要擔責任。
但最終他們隻能眼睜睜看著譚翊二人駕駛橡皮艇揚長而去。
那男人死沒死不知道,譚翊心裡是舒爽了,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既然是對方動手在先,她反擊得根本毫無心理壓力。
現在這邊都停電了,他想報警也沒辦法,恐怕後麵也不一定能有機會報警。
這種事她已經遇見過太多次了,那些人想欺負她沒什麼道理。
不過是骨子裡就欺軟怕硬,覺得譚翊隻是一個軟弱的小女孩。
以為嚇唬嚇唬說不定她就妥協了,沒想譚翊那麼硬氣,完全不讓一分也不可能會怕。
她隨後轉身加大馬力,將他們叫喊的話語都甩到身後。
而在身旁的顧宥風隻看了她幾眼,眼神複雜,仿佛重新認識了她,但什麼也沒說。
譚翊也不怕他知道自己的真麵目,他遲早也會變成和她一樣的人,到時也就理解了。
她也曾學著忍受,但結果是你讓他一尺,他還嫌不夠。
要想在末世活下去,反抗的膽量不可或缺。
可以憤怒,但絕對不能畏懼。
做軟腳蝦一樣沒骨氣的人,會死得很慘。
他們駛出酒店所在的大樓,現在已經不見平日的路麵,留下的隻是一片汪洋。
到處一片狼藉,這個夜晚,陰冷又昏暗。
一路上見不到一個活人,遠處兩輛貨車中間還有具被擠成肉餅的屍體。
它在水麵上翻騰又沉下去,很快又顫顫悠悠從水下升起,然後久久停滯在那裡。
顧宥風的頭燈不小心照到那裡,令他毫無防備地瞥見,心裡猛地咯噔一下,當下就嚇得不輕。
他想儘量不去看,但那恐怖的畫麵始終停留在他腦海裡揮之不去。
夢境的血腥是一回事,眼前真實的情況又是另一回事。
腸胃好似波濤一般在翻湧,又看看譚翊一副淡定的模樣,顧宥風有些想吐又拚命忍住了。
一路的建築好多被洪水摧毀得嚴重,往日裡看起來平平無常的東西,在此時雨夜的氛圍下感覺怪異又駭人。
一切殘酷的開始都藏匿在冰涼的雨水之下。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找點食物?”他還需要些時間才能接受,沉思一會兒顧宥風說。
雖然譚翊給他們都準備了求生背包,但他認為包裡的東西不到萬不得已最好不要消耗。
剛剛譚翊是裝作從背包裡拿出的弩箭,因為是小型的,他並未察覺到異常。
“暫時不用,我背包裡還有一些食物,你餓了先吃這個,包裡剩下的可以先留著。”譚翊說道。
“現在還不餓,我們準備往哪去?”顧宥風問道,一邊查看周邊是否有堅硬的障礙物,以免劃破橡皮艇。
“我知道一個安全的地方,那裡地勢比這裡高很多,咱們可以先在那邊安置下來看看情況。”譚翊輕輕出了一口氣說。
“行,那就走吧。”他回道,酒店的氣氛愈發劍拔弩張,顧宥風也認同該遠離不穩定的人群。
由於天色太黑還下著雨,視線受阻,他們的速度並沒有很快。
譚翊在駕駛位操作,將頭燈的亮度調高,以此來當作探照燈照亮前路,顧宥風則用槳撥開障礙物。
他沒有再說話,譚翊也保持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