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邱。
木群峰距離千機穀不遠,隻有半日行程,但是位置極其偏僻,藏在一叢群峰峻嶺之中。
而且此峰較彆處更加溫熱,所以此時峰頂上的積雪已經全部融化,變成了清澈的山泉,向著山下的小澗潺潺流去,清脆的水流聲響徹山野。
柳樊音駕禦著寒劍,帶著葵木來到了木群峰頂的上空,二人遠遠地望見了一片開得正旺的橙花花野。
“是五角橙花!”葵木興奮大喊,立即加速禦劍降落。
“葵木,你小心點,此處無人煙,說不準會有靈獸出沒。”柳樊音大聲提醒,緊隨其後。
兩人身處一片煙霧繚藹的峰崖,背後是深不見底的懸崖,麵前卻是一片奇樹爭鋒的密林。
交錯的樹杈上纏繞著粗細不一的碧玉藤蔓。藤蔓蜿蜒盤旋,上麵掛滿了大大小小的五角橙花。
葵木一邊驚歎著此處林深景美一邊施出玄冰刃疾斬藤蔓。
待冰刃切斷了藤蔓,她伸手一拉,便將一條長長的藤蔓連著上麵的五角橙花都拽到了自己手中。
“我正愁要怎麼采摘才好帶回,沒想到小葵木居然有法子,真是機智。”柳樊音誇讚道,繼而學著葵木的樣子施展出冰刃砍起了藤蔓。
葵木聽得很得意,“那還用說,我的機智與聰慧天地可鑒。”
柳樊音忍不住笑,“小葵木除了頑皮偷懶貪嘴以外,哪哪都好,可不止機智與聰慧呢。”
“還有哪好?美人師姐不妨說給我聽聽,讓我開心開心。”葵木有些期待地問。
“這…”柳樊音故作為難,也確實為難,“等我過些日子想好了再告訴你。”
葵木這下聽出了意思,噘起了嘴,“討厭!”
兩人說笑著,很快截取了好幾段藤蔓,更有數不清的五角橙花掛在其上。
柳樊音停下了手,說道:“這些花應該夠用了,我們可以回去了。”
葵木四處張望了一番,突然伸手指向了高處一朵極大極豔的五角橙花,一臉興奮,“美人師姐稍等,那朵五角橙花又大又美,與你的美豔絕配,我摘下來送你。”
說完,她飛身一躍,向著那朵五角橙花飛去。
就在她將手伸向花莖欲要采摘之時,花芯中突然竄出了一截火紅的蛇影。
蛇影向著葵木的手腕一掠而過,很快消失在了藤蔓之中。
葵木驚叫著從空中摔下,在柳樊音的接應下落了地。
“美人師姐,我…被一條紅蛇咬了…”葵木已然開始呼吸困難,手腕上的傷口也很快紅腫起來。
“那紅蛇定是有毒,我們趕緊回穀解毒!”柳樊音欲要扶著葵木禦劍回穀,可葵木卻突然閉眼倒地,昏死了過去。
“葵木!”柳樊音急慮呼喚,葵木卻沒有任何反應。
此時,遠處林間突然響起了一陣窸窣之聲。
柳樊音警惕四顧,望見了三個模糊的人影。
她不知來人是誰,不敢貿然發聲,便將葵木扶靠在了樹邊。
待她起身回頭,發現三個身形粗壯相貌粗獷的男子正向著自己走來。
男子站定在了距離柳樊音不遠的地方,露著一臉古怪而又猥瑣的笑。
感應到麵前三人都是普通世人,柳樊音心中的不安立即消散。
但是木群峰陡峻,不是隨便就能攀登至此,她雖然有些不屑卻依然有疑,問:“你們是誰,為何能登上這木群峰?”
三人並未理睬柳樊音的問話,隻是側頭相視了一眼,臉上的笑意愈加邪惡,眼中更是流露出了欲望之色。
柳樊音不滿地後退了一步,厲聲嗬斥:“你們到底是誰,究竟要做什麼?”
“美人彆怕,哥哥們是來疼你的。”其中一個男子一邊嚼著草枝一邊搓著手心,一副心癢難耐的模樣,“美人就是美人,不光人美,就連聲音也美如鶯歌啊。哥哥我聽得心都要酥了。”
柳樊音看出幾人眼中之意,頓時心生厭惡,麵露嫌棄。
這時,另一個滿麵胡渣的男子也向柳樊音走近了幾步。
他死死盯著柳樊音,舔著嘴唇露著一臉邪笑,“如此身段婀娜,聲音嬌媚的美人,若是能讓哥哥品上一口,那就是死了也無憾啊!”
話音剛落,一陣邪笑四起。
被區區世人調戲,柳樊音既感惡心更感憤怒,即刻大罵起來:“就憑你們這幾個醜陋下賤的世人,給我提鞋都不配!”
“呦嗬!你這賤女人竟敢罵我們,兄弟們,我們一會兒隻管好好享用,用不著憐香惜玉了!”一個衣衫半敞的男子一邊說著一邊拉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肥碩的肚皮,動身就向著柳樊音靠近。
柳樊音立刻在掌心彙聚起一道靈力,幾道玄冰利刺驀地騰升在了她的身前,“一群塵垢秕糠,今日不教訓你們難解本姑娘心頭之恨!”
見柳樊音施用了玄冰利刺,三人這才露出了一絲懼意,紛紛開始後退。
可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的柳樊音並沒有打算放過他們,她知這木群峰荒野無人,而葵木又中毒昏迷,思索片刻後暗下殺心,揮掌向著三人擊去。
三人急忙後退,欲要逃竄,卻不及玄冰利刺極速,眼看就要中刺而亡。
這時,一條黑綾飛馳而來,宛若靈躍的黑蛇將玄冰利刺團團圍起。
隨著一團昏騰的烈炎,利刺被絞為了冰沫。
而黑綾騰空飄起,飛向了空中一個妖媚的黑影。
來人是苗霜,她一如既往地掛著木然的笑意,陰森且冷冽。
隨著飄逸的黑裙從天而降,她飛身落到了柳樊音身前。
三個世人男子立即圍到了苗霜身後,麵露喜色,還挑釁地望著柳樊音。
看著麵容詭異的苗霜,又感知到了一股極其怪異的氣息,柳樊音心中暗暗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