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際。
青禾取出了暗室中那塊用來覆蓋夜明珠的黑珠紗緞,想要為洛汐月縫製一套黑珠紗衣與一帕黑紗麵簾。
想著日後洛汐月半啟了月神,可以身著這紗衣並以麵簾掩麵為人解毒,也好隱藏身份免去麻煩。
此時,她正坐在庭院的涼亭中,一針一線細心地縫製著。
經過她多日辛勞,錦衣已經完成,就剩下麵簾還未縫製。
“師姐。”鐘離慕手捧一卷獸皮卷軸來到了涼亭,落座到了青禾身旁。
青禾放下針線,看了一眼鐘離慕手中的卷軸,問:“慕師妹,可找到半啟流光之印的法子了?”
“沒有。”鐘離慕搖頭,舉起卷軸一臉悵然,“連這封印卷軸上都未提及。”
青禾有些失望,又急忙振奮起心神,“現在暫無中毒之人,我們可以慢慢來,無需心急。”
“嗯。”鐘離慕點點頭,放下卷軸拿起了黑珠紗衣,“師姐女紅的手藝還是一如從前,真是精湛。”
“記得洛師妹的嫁衣與喜帕就是我縫製的,當時的喜悅我至今記憶猶新,可惜師妹她福淺命薄…”青禾望著手中的黑紗傷感重重。
“好在師妹後繼有人,師姐彆太難過了。”鐘離慕安慰她。
“是啊,好在還有月兒。”青禾感慨。
“師父,軒轅小龍首來了,說有要事求見。”一位弟子來稟。
“軒轅律羽來了…”青禾遲疑了片刻,“有請吧。”
“是。”弟子退去。
青禾將紗衣與半成的麵簾遞到了鐘離慕麵前,交代:“慕師妹,這衣服是待月兒開啟月神後隱藏身份所用,不便讓軒轅律羽知道,你快將它藏好。”
“好。”鐘離慕拿過衣衫急步離開。
鐘離慕離開後不久,軒轅律羽來到了庭院,向青禾作揖一拜,“拜見青禾閣主。”
“軒轅小龍首。”青禾微笑回禮,邀軒轅律羽入座到了涼亭,“小龍首往後可不要如此行禮了,你是龍首我是閣主,雖有年歲差異但身份可是等同的。”
“律羽承蒙父親之恩才擔任了小龍首一職,怎能與青禾閣主相提並論。閣主是前輩,律羽是晚輩,行禮是應該的。”軒轅律羽回道。
青禾欣然一笑,“小龍首,青禾感謝你遵守了承諾,斷了與月兒的情意。滄海茫茫,佳人濟濟,我相信你往後定能遇到更好的情緣。”
“沒有了洛汐月,何來的佳人,我若失去了她,此生都不會再尋情緣。”軒轅律羽神色黯然道。
“小龍首這是何意?”青禾憂心又起,“還請小龍首有話直說。”
軒轅律羽從石凳起身,突然半跪在了青禾麵前,“律羽懇請閣主施用幻術窺探為洛汐月窺天探命,找出殺害她的人,讓我可以破除她的劫難,挽救我與她的情緣!”
“小龍首起來再說。”青禾扶起軒轅律羽,有些無奈道:“這法子我不是沒有考慮過,但是以我之力根本不能施用幻術,又如何能為月兒窺天探命呢。”
“若是有其他的夢幻靈力相助,閣主是否可以施出幻術,窺天探命?”軒轅律羽又問。
“隻要助我的夢幻之力足夠強大,那便可以。”青禾點頭。
軒轅律羽聽聞欣喜不已,“若是可行,那我們不妨一試!”
“小龍首,我的話還沒說完。”青禾麵露難色,望著庭院中的積雪皺起了眉,“施用幻術尤其是窺探需要消耗極其多的靈力。我師父她夢幻元神已達無窮境最高,也隻能勉強施展,若要以我之力進行窺探,哪怕整個玄影閣的人傾儘靈力相助也未必能夠成功。如此自損之法,我絕不能做!”
“閣主放心,我自有他法。既不需要借助玄影閣眾人之力,也不會消耗閣主自身的靈力。”軒轅律羽激奮地告訴她。
“是什麼方法?”青禾急問。
“借助神器有淚之力。”軒轅律羽回複。
“神器有淚!”青禾十分詫異,“有淚蘊納了滄海大陸上所有的元屬,其中必有夢幻靈力,而且還強大無比。若能借助有淚施用幻術窺探,必然是能成功。”
“可是有淚自從雪嶺湖現世後就消失了,我們要去哪裡尋找呢?”鐘離慕此時走入涼亭,站到了二人麵前。
“有淚是被滄海神獸取走,滄海神獸又在天都城現身,我想小龍首應該知曉神器在何處吧。”青禾說道。
“沒錯,我確實知道有淚在何處。”軒轅律羽神情微異,向青禾與鐘離慕作揖道彆:“青禾閣主,慕長老,我先行告辭,等我拿到了神器有淚,再來找兩位前輩相助。”
青禾與鐘離慕已經心生激動,立即回禮相送,“好,那我們等著小龍首。”
鐘離慕看著軒轅律羽離開,突然對青禾道:“師姐,月兒的生死劫若是能解,你可否不再乾預她與軒轅律羽之事,可否將一切向她解釋清楚,讓她重新選擇心中所愛?”
“好。”青禾思慮了片刻,緩緩點頭……
軒轅律羽離開庭院走向大門,一邊大步疾走一邊沉思著該如何向洛汐月要回黑珠手鏈。
他剛走至大門外,就與一道藍白之影對住了去路。
“瀾離夜?”軒轅律羽麵露怨色,“真是冤家路窄。”
“軒轅律羽,你真是陰魂不散!”瀾離夜氣勢洶洶,“你究竟要糾纏月兒到什麼時候?”
瀾離夜因為洛汐月錯將自己當成了軒轅律羽親吻而惱怒,所以惱怒無比。
而軒轅律羽此時隻想儘快解開洛汐月的生死劫,重啟二人情緣,所以並未理睬瀾離夜,飛身就向著英樹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