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川。
“師兄是頭疾又犯了?”裴榮急忙扶住了俞尊。
俞尊忍痛點頭,額頭上汗水密集,臉色也很快變得慘白。
裴榮望了一眼天邊的斜陽,憂慮難掩,“現在才至黃昏,師兄你就開始犯頭痛了,看樣子這頭疾是嚴重了!”
“今日這痛,好似不同往日。”俞尊雙手捧頭,神情痛苦。
他的頭痛往日裡都在夜半才徹底發作,也不如今日這般異樣。
今日腦袋中好像被什麼東西盤踞,仿佛要被侵占侵蝕一般,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感覺。
“這可怎麼辦?”裴榮見狀愈加憂急了起來。
道場上訓練著的弟子們發現了大師兄身體有異,立即紛紛而來,圍著俞尊你一言我一語,關切擾擾。
眾人的話語聲猶如嘈雜的嘶吼刺激著俞尊,讓他的頭痛越來越劇烈,心頭也逐漸開始暴躁。
俞尊的呼吸越來越急促,渾身的衣衫被汗水打濕,緊閉的雙目也忽然溢出了黑淚。
緊接著,他的嘴色開始變深,又渾身不受控製地抽搐起來。
不一會兒,俞尊的額間也出現了一團濃鬱的漆黑,向著整個麵部蔓延,化為了道道黑紋。
隨著黑紋越來越多,也越來越濃,便向著脖頸與全身各處而去,甚是詭異。
“俞師兄,你怎麼了!”裴榮不停搖著俞尊的手臂呼喚,可俞尊卻沒有回應,而是緊閉著眼猛然跪倒在了地上。
雷聖弟子們嚇得不知所措,望著俞尊麵麵相覷,甚至連連後退。
膽小的季江齡更是被嚇得驚叫起來,慌慌張張地逃出了人群,又踉踉蹌蹌跑到了大門口,哆嗦著召喚出了靈雀。
他剛想要向師父師叔報告大師兄異變一事,卻見空中有幻雲落下,正是厲閃炎與雲鷹。
“師父,師叔!你們可回來了!俞師兄頭疾又犯了!”季江齡火急火燎地跑向了二人。
“看樣子尊兒安在,性命無憂,隻是頭疾發作的時辰提前了。”厲閃炎稍稍安心。
“師父,俞師兄這次頭疾發作得不一般!”季江齡一臉驚恐,像是見到了什麼怪物,“師兄他模樣大變,怪異可恐,甚是嚇人啊!”
雲鷹知道季江齡膽小,也聽假麵說了俞尊會有變故,可是怪異可恐一詞還是讓他心生不滿,厲聲嗬斥他,“小齡子,怎麼說話呢!”
季江齡不知該怎麼解釋,隻是渾身打著哆嗦,“你們去看了就知道了,師兄他就在練功場!”
厲閃炎與雲鷹好不容易放下的心又提了起來,二人相視一眼後向著練功場飛跑。
練功場此時已經亂成了一團,雷聖弟子們遠遠地圍觀在道場之外,連裴榮都遠離著俞尊而站,露著一臉驚恐。
俞尊這會兒已然變成了一個模樣猙獰的怪物,全身各處布滿著詭異的黑紋。
他猛然抬頭,露出了一雙通體漆黑的眼睛,又突然張嘴嘶吼,吼聲如獸且嘴大不似常人。
緊接著他口中的牙齒也開始了異變,變得越來越鋒利,越來越扭曲。
厲閃炎與雲鷹趕到,見到俞尊如此模樣,都被驚出了一身冷汗。
厲閃炎當即施出一記掣電厲雷擊向了俞尊額間。
俞尊遇襲,暈厥倒地,口齒複原,黑紋褪散,待到額間的漆黑消失不見後,他終於恢複了正常模樣。
眾人舒下一口氣,卻依然心有餘悸。
“尊兒方才的模樣絕非一般病症,假麵說的時日不多應是另有其意。雲師弟,我即刻帶尊兒去一趟玄影閣,讓青禾閣主再診治一番,門中與東川之事,就交給你了!”
厲閃炎快速交代了雲鷹一番,而後駕禦起幻雲,帶著昏迷的俞尊急急趕往了北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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