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邱。
洛汐月與軒轅律羽走了,瀾離夜離開了,賓客也都散去了。
日暮後的千機穀寂寥而又黯然,春雨零零落落地撒在穀中各處,使得到處都是一片濕漉,甚至帶著一絲憂愁。
不久前還熱鬨喧囂的千機殿此時隻留下了紀寒天、阿狸、軒轅焦鐸、厲閃炎、孟涼、俞尊、雨煙、巴沃、苗雪、杭不凡、葵木與靈樂還在其中。
軒轅焦鐸對著紀寒天作揖一拜,歉意道“紀穀主,今日之事,實在抱歉。”
紀寒天搖搖頭,歎息“軒轅龍首無需致歉,月兒與小龍首若是兩情相悅,那便是我們強拆強求在先啊!”
“哪裡強拆強求了?”葵木紅著眼眶反駁,“洛汐月與軒轅律羽是自己斷的情,又不是我們拆散的他們!定親之事也是她自己答應的,也沒有人逼她。現在倒好,一個逃婚,一個搶親,原本斷情的兩個人一起跑了,卻把夜師兄害得這麼慘!”
“葵木,你根本不懂何為逼迫。”杭不凡也來反駁,“青禾閣主以姨娘的身份一再替月兒私自做主,阿夜也以救命之恩為縛理所應當地將她困在身邊。而你,雖是親近友者,卻不顧月兒的真心,一直以自己的期許逼迫她,才讓她順從了違心之意。所以害慘阿夜的罪魁禍首不是月兒,也不是軒轅小龍首,而是像你這樣逼迫她的人!”
“今日若不是你與這個阿狸,洛汐月與夜師兄都已經入洞房了!你們才是罪魁禍首!”葵木又怒又恨地瞪著杭不凡與阿狸,氣不能將他們轟出千機穀去。
靈樂拉了拉葵木,輕聲勸誡“葵木,彆說了。”
“為什麼不說?我討厭洛汐月,我恨死她了!”葵木發泄著怨憤,又突然撲進了靈樂懷中大哭起來,“洛汐月太無情了,她怎麼可以這樣對夜師兄,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靈樂輕拍著葵木的後背,心疼地安撫著。
“小妹妹,我看你好似很在意瀾離夜。”阿狸盯著葵木與靈樂饒有深意,“他現在失了情,你正好可以嫁他撫慰心傷,我可以替你去尋他回來,然後懇請紀穀主為你兩指婚,你覺得如何?”
“不行!”葵木與靈樂異口同聲地反對。
“嗬!”阿狸冷笑,神色帶著諷刺,“怎麼,不舍得拋棄心中真愛之人?不願意委身將就不愛之人?既然自己都無法做到,那你有何臉麵去怨恨我妹妹?”
葵木無言以對,黯然低下了頭。
一旁的雨煙亦是如此,心懷自責,黯然無語。
厲閃炎此時開了口,“諸位,事已至此,指責無用。如今三位小輩已經離去,婚典一事不如就這樣了了吧。”
“好,情緣事小,就此作罷!”紀寒天立聲附和。
阿狸冷著臉揮了揮骨扇,算作答允。
軒轅焦鐸卻依然一臉愁緒,詢問紀寒天“紀穀主,羽兒說他是被假麵所傷,還說是瀾離夜指使,這究竟是真是假?”
“小龍首確是被假麵所傷。”不等紀寒天回應,孟涼便應了聲,繼而向眾人敘述了自己救助軒轅律羽與柳夏回穀之事。
末了,他又向紀寒天與軒轅焦鐸作揖請罪“孟涼不想擾了婚典,才鬥膽隱瞞,還望師父與軒轅龍首恕罪。”
軒轅焦鐸與紀寒天都無責怪孟涼之意,而是愁慮感歎假麵再次出現,心憂滄海又要紛亂,又疑惑瀾離夜是否真的與假麵有勾結。
聽聞柳夏受傷,俞尊憂心不已,急問“孟兄,小夏現在在何處?她傷勢如何?”
雨煙看出了俞尊的關切,立即回應他“柳師妹性命無憂,隻是震到了額首,所以昏迷了,現在正在琴瑟居由雅尼照顧著,俞師兄放心吧。”
巴沃聽聞,心裡暗暗嘀咕起來,“原來雅尼是去琴瑟居了,難怪找不到人影!”
俞尊聽聞很是急慮,“琴瑟居在何處,雨煙師妹能否帶我前去?我很擔心小夏…”
厲閃炎此時也看出了一些端倪,眼中暗暗閃過一絲欣慰。
“好,我帶你前去。”雨煙點頭,拉著葵木與靈樂一起行禮告退,帶著俞尊向殿外走去。
“我也去,我去看看雅尼!”巴沃見狀也急忙告退。
杭不凡這兩天心神緊繃,昨夜又是一宿未眠,此時鬆愜下來了頓感一身疲累,於是也作揖告退,一並離開了千機殿。
六人離開後,殿中就剩下了紀寒天,厲閃炎,軒轅焦鐸,阿狸,孟涼與苗雪。
阿狸此時突然一甩骨扇關上了殿門,一臉肅厲地麵向了眾人,開口“阿月的銀鈴流蘇曾被假麵取走,但是如今卻由瀾離夜再贈回了她手中,所以軒轅小龍首說瀾離夜勾結假麵確有可能。”
“銀鈴流蘇之事我也有疑,本想過了婚典再詢問阿夜的,沒想到…”紀寒天搖著頭,麵色沉痛無比。
孟涼很是不解,便問“銀鈴流蘇是不是月兒的發飾?假麵要它有何用?”
“確是洛姑娘的發飾,我曾聽青禾閣主說過,銀鈴流蘇是由蠻蠻獸的筋骨所製,極其珍貴,應該不是尋常之物。”軒轅焦鐸開口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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