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屁……額……”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他突然卡殼。
臉上不禁流露出一抹為難的神色,似是有些難以啟齒。
但最終還是咬了咬牙,有些吞吞吐吐的說道
“額……鬆的都能……塞下酒瓶吧……”
“就……就這些話,然後那位朋友就一拳揮上去了。”
他小心瞄了一眼那個周身縈繞著危險氣息的冷冽青年。
而後垂下頭眼觀鼻鼻觀心,不再多言。
話音落下,整個場麵瞬間變得異常安靜,空氣仿佛凝固。
眾人的臉色都變得十分精彩。
各色異樣的目光紛紛朝錢非和高辰掃視而來,眼神中透幾分嫌惡和鄙夷。
錢非聽到是自己外甥先挑事,還罵的那般難聽,麵子有些掛不住。
臉色鐵青,難看至極。
慕祁昇薄唇緊抿,胸腔中的憤怒猶如烈焰般熊熊燃燒。
原來他就是當初拋棄阿漓的三人之一。
當時離得太遠,並未看清那三個畜生的相貌。
如今,竟是自己送上了門。
另外兩個……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忽然瞥到了一個滿臉驚恐、瑟瑟發抖的女人。
他眼瞳微眯,碧金色的眼瞳流露出絲絲縷縷的戾氣。
很好!
“卡擦!”
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
錢非悶哼一聲,臉色煞白,額間頓時滲出一層冷汗。
慕祁昇斜睨著他,唇角噙著若有似無的笑意,似蔑視,似嘲諷。
“解釋?好啊,我給你。”
說罷,他像丟垃圾般甩開了他的手。
而後,指向地上昏迷的豬頭。
“阿漓曾是他這個小隊的隊員,當初,他們被數以萬計的喪屍重重包圍。”
“是阿漓拚命廝殺,才為他們創造了生路,然而,他——”
慕祁昇的眼神變得愈發淩厲冰寒,手指緩緩移動,最終定格在米小染身上。
“和這個女人,以及另外一個,他們毫不猶豫拋棄了阿漓,爬上車獨自逃跑。”
聽到這番話,眾人的麵色紛紛變得嚴肅起來,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濃。
這種在危難之際拋棄隊友獨自逃生的行徑,實在為人所不齒。
人,可以自私。
但那是相對陌生人而言。
隊友之所以是隊友,是因為彼此之間的信任足以托付性命。
尤其如今身處末世,隊友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若非我的小隊恰好在那片區域搜尋物資,救下阿漓,恐怕他已經死在了喪屍潮裡。”
說到最後,慕祁昇雙手攥緊,指節因太過用力而泛白。
一想到阿漓會死,心中的怒火頓時燃燒的更加暴虐,眼角泛起一抹猩紅。
令人不寒而栗。
他眼皮微掀,淩冽銳利的眸光恍若利刃,直刺向錢非。
“這個解釋,錢隊長可還滿意?”
殺人誅心!
錢非牙關緊咬,忍著骨裂的劇痛。
聽到這句反問,他沒有回應,低垂的眉眼遮擋住眸間的陰狠。
慕祁昇冷嗤一聲,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隨後轉身牽起白清漓的手。
他安撫的輕輕捏了捏那溫軟細膩的掌心,聲音低沉輕柔。
“阿漓,我們走。”
白清漓眼睫輕動,順從的任他牽著。
路過徐北渺身旁時,慕祁昇微微躬身,以表歉意。
“徐隊長,這裡損壞的東西我會賠償。”
“若明日計劃有所變更,可以告知我的隊友常容。”
常容聞言,立即向前邁了一小步,微微躬身,而後豎起中指推了推滑落的眼鏡。
整個人顯得乾練又沉穩。
徐北渺自是沒什麼異議。
他的目光落在辰陽基地的幾人身上,眸間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冷光。
計劃……確實需要調整。
早就聽說辰陽的異能者行事作風有問題,但沒想到問題這麼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