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
鄭老爺子的墓碑前。
鄭怡穿著一身黑色衣服,頭發上帶著白色的花,盯著鄭老爺子的墓碑,整個人已經處於麻木的狀態。
許南歌站在她身邊陪著她。
誰也沒有想到,鄭老爺子竟然已經油儘燈枯了,全靠著那一口氣撐著,在劉正黃回來的那一刻,他放下了心中的事情,就這麼去了……
鄭怡眼圈都哭的通紅。
這個她最是驕傲的人,竟然就這麼沒了……
劉正黃、劉部、劉柳,還有很多重要人士都過來為老爺子的墓碑上送花,鄭老爺子的墓碑上那張黑白照片笑容滿麵。
許南歌看向鄭怡:“老爺子這算是喜喪,不用這麼悲切。”
鄭怡:“我知道,我從來都不知道爺爺的身體竟然已經虧損到了這種地步,如果我知道的話……”
話語說到這裡,卻又頓住了。
許南歌就開了口:“即便是你知道,你也會讚同老爺子的做法,對嗎?因為你們鄭家滿門忠烈,為了國家,可以奉獻一切!這是你們的家訓!”
鄭怡懵了懵,點了點頭:
“我知道爺爺這輩子從未做過一件虧心事,我更知道能夠為劉教授做出最後一點犧牲,是爺爺最幸福的事情,他用自己最喜歡的方式,離開了這個世界……可是……”
鄭怡忽然間又淚如雨下:“可是,我舍不得爺爺……”
她哭的哽咽,像是個孩子。
許南歌看著她的樣子,有些慌亂,忽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安慰。
“哢”
司徒南音從她身後走過來,咳了一個瓜子,卻將瓜子和瓜子皮吐出來,又放在了袋子裡,沒有再吃東西。
她咳嗽了一下,然後看向了鄭怡:“人總要走的,我們其實每天都在學習告彆。從出生的那一刻起,到死亡的那一刻。”
她看向了許南歌:“鄭老爺子這一生算是得償所願,無怨無悔,挺好的。至少他親眼看到了劉正黃教授的回國。”
如果劉正黃教授按照原計劃,再過兩年,鄭老爺子是肯定等不到了。
那時候,他會背負著罵名死去。
現在榮光故去。
鄭怡聽到這話,點了點頭:“我知道是這樣的,可是內心裡就是舍不得……”
許南歌拍了拍她的後背:“慢慢來吧。”
說著話,一張紙巾出現在兩人麵前,許南歌一抬頭,就看到了劉柳,劉柳正在看著鄭怡,有點手足無措的說道:“擦擦眼淚吧。老爺子是我一輩子都會敬佩的人!”
說完後,他又開了口:“你放心,即便是沒了老爺子,以後在特殊部門也不會有人欺負你!我,我罩著你!”
鄭怡聽到這話,臉色一紅,直接側過了頭:“誰需要你罩著!我有南歌就夠了!”
劉柳聽到這話看向了許南歌,然後這個直男竟然摸了摸頭,就說道:“也是,我又打不過大師姐。”
許南歌:“……”
司徒南音:“……”
鄭怡:“……”
三人一時間全部都沉默了,看的劉柳感覺有點莫名其妙。
他直接問道:“怎麼了?”
許南歌咳嗽了一下:“沒事,我就是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彆的事情,不會一直都在特殊部門,所以,我不在的時候,我們鄭怡還是要你來多照顧。”
劉柳立刻點頭:“你放心,我不會欺負她的!”
許南歌:“……”
所以,直男是不會談戀愛嗎?!
她抽了抽嘴角,直接咳嗽了一下:“我還有事兒,那個,你和鄭怡聊一會兒。”
劉柳點頭:“好。”
許南歌和司徒南音離開,就聽到劉柳說道:“彆哭了,哭的眼睛都腫的不好看了。”
許南歌:……
司徒南音撲哧一聲直接笑了出來:“這個人怎麼這麼好玩!”
兩人都搖了搖頭,然後走到了遠方。
許南歌就看到霍北宴站在遠處,靜靜看著他們。
他身上帶著一點淡淡的憂傷,眼神定格在那個墓碑上。
許南歌走過去:“在看什麼?”
霍北宴繃緊了下巴,忽然開了口:‘我在想,奶奶是不是也會這樣離開我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