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鳥。”
他伸長脖子呼喊，“我沒有帶換洗的衣服，你可以幫我回去拿嗎？”
還好有飛鳥。
飛鳥在岸邊顯現身影，“是，請稍等。”
式神應聲離去，戈薇放下心，安心半闔著眼，十分享受的歎息，“要是有洗發水就好了，頭發上沾了好多血，剛剛忘記和飛鳥說……”
“嘛，算了，這樣也不錯。”湊合湊合洗洗罷了。
在水中泡了也就十來分鐘，岸邊再次出現飛鳥的身影。
“東西拿來了，放……”聲音停頓住。
絲毫沒注意到那點停頓，戈薇頭也沒抬，繼續閉著眼睛，抬起手懶散的向後擺了擺，“謝謝你飛鳥，幫我放哪兒就好……我等會兒穿。”
聲音沙啞，被水蒸氣浸潤的聲線異於平常的清亮，反倒帶著幾分深沉，略長的發尾濕潤的搭在肩膀上，一黑一白的色彩衝擊感極強。
飛鳥瞳孔驟縮，瞬息的功夫恢複往日的平靜，放下手中的東西後悄然退下，無聲一歎。
桔梗大人這段日子能不能少一點極快退出視野的舉動，都有點反應不過來接收身體。
不就是擔心日暮大人一個人在野外安不安全……至於看一眼就走嗎？這何止看一眼，看了半眼吧。
不理解。
戈薇渾然不知飛鳥的費解，感覺泡的差不多了，大腦都有些缺氧，起身時候暈乎乎的。
他一手扶著光滑的石頭，一手撐著腦袋，水珠順著他的胸膛啪嗒啪嗒滴落在岸邊，使勁眨巴幾下眼睛。
可以，他可以。
行動遲緩的爬出溫泉，手腳發軟，彆說穿衣服，他現在站都站不穩。
最終放棄掙紮，呼喊飛鳥，“飛鳥，我有點暈……”不對，飛鳥也算是女孩子，他現在是男性，平常他可以無所謂性彆之差，可現在他是裸著的啊！
僅存的理智促使他改口，“彆，不用過——”來。
話還沒來得及說完，氧氣不夠，眼前星光閃爍，身體不住地往下墜。
“嘭。”
跌倒在地的聲音。
飛鳥聞聲趕來，“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呃……”她一愣，眼中瞳孔再次一縮一放。
“……您稍等。”
“不！”戈薇強打起精神，飛快扯過一件衣服披在身上，也管不上沒擦乾的水，強硬拒絕，“不用，我自己可以，泡的有點暈，讓我休息一下。”
內心自我安慰，式神式神，沒關係，不是人，沒有性彆。
“是。”飛鳥聽話退下，第二次了，歎氣。
感受到飛鳥離開，戈薇合上眼睛，盤腿坐在臟衣服上，揉著太陽穴，嘟囔著，“是太久沒有泡溫泉了嘛……”
好像，確實有一陣，身體都有點不適應。
隻能慢慢緩解了……
須臾，戈薇感覺好點，起身一伸手勾起衣服正要套上，猛地一頓，他眉心微皺，一幅畫麵突兀的躍入腦海，宛如第二視角。
嗯？這是什麼？
他懵圈，揉了揉眼睛四下張望，入目的是一片荒涼草地，不是幻覺，可那畫麵如同刻在腦子裡，依然清晰可見。
白衣紅袴的少女屈膝跪坐在他的背包麵前，一手拿著洗發水，一手拿著洗衣液，左看右看，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讓戈薇看出了茫然。
桔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