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鳴岐慌得一下鑽進了浴室。
楊曉翠紅著臉說道“媽,你走路啷個沒得聲音嘛。”
“剛來,剛來,起來了吧?走,去你大姐家。”
王鳴岐尷尬的笑了笑,這老丈母娘喜歡聽牆角呢。
晚上杜國英回到家,楊其中可遭了老罪了。
王鳴岐扶著楊小翠剛出七號院,就看到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失魂落魄的過來了。
“蔣老師。”
蔣麗麗看到王鳴岐和楊曉翠要出門,問道“楊老師,你們要出門啊?”
“是啊,正準備出門呢。”
“哦,那你們出去吧,明天我再來。”
王鳴岐跟蔣麗麗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了。
蔣麗麗拐出胡同後,楊曉翠才歎息道“蔣老師夠可憐的。”
“為什麼?”
“她是恢複高考後的第三屆大學生,燕京師範大學畢業的。”
“那挺厲害的。”
“是啊,她的同學幾乎都走上領導崗位了,隻有她被丈夫牽連了,到現在還是個普通老師。”
“丈夫?怎麼了?”
“哎,79年,她要參加高考,可當時她還沒回城,需要村裡政審,他們村的村長就逼著蔣麗麗嫁給了他兒子,要不不給蓋章。”
1979年是華夏恢複高考後,最後一年允許已婚人士參加高考,從1980年開始,就限製了報考年齡和婚姻狀態。
王鳴岐歎息道“哎,現在是不是看不上她丈夫了。”
“肯定的啊,她可是人民教師,她丈夫是個文盲,她一考上大學就想離婚,可對方根本就不同意,到學校鬨了好幾次。”
“她丈夫現在在乾什麼?”
“聽說在燕京做了點小生意。”
“有孩子嗎?”
“一個女孩,跟著對方呢。”
“哎,悲劇的一家子。”
這種事情見得多了,尤其是男人回城後就拋妻棄女的人,更是不在少數,王鳴岐又管不過來。
劉鬆看到王鳴岐兩口子進門了,靦腆的笑了起來,“他舅,來就來吧,還帶東西乾什麼?”
“大叔,我來看您,還能空著手啊?”
“都是自家人,這麼客氣乾啥?快坐下喝茶。”
劉文的母親拄著拐杖從堂屋裡出來了,“他舅,回來了?”
“大娘,回來了,您老身子還好?”
“哎,就這樣了,好不了了。”
“姐夫陪您去醫院看看了嗎?”
“他妗子找了熟人給看了,年輕時落下的病根,治不了,活一天算一天吧。”
妗子一詞,指的是舅媽。
“瞧您老說的,日子越過越好了,您的身子肯定也是越來越旺。”
劉文娘到廚房說道“他妗子來了,添把火,彆凍著他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