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會，什麼資料？”
“全套芯片生產設備的資料。”
“你沒開玩笑？”
“沒有，但我運不回來。”
王鳴岐把尼康和佳能的要求說了一遍之後，劉家俊激動了。
“王總，我立刻向上彙報。”
“好，你們可以直接聯係還在日本的倪向南先生，他可以全權做主。”
王鳴岐又和對方溝通了一下，才放下電話。
曹磊是個門外漢，問道“王總，這個什麼機器很重要？”
“非常重要。”
“比什麼五軸聯動機床還重要？”
“是，所以，要保密，要不，國安部門不是吃素的。”
“明白明白。”
曹磊陪著王鳴岐出了機要室。
“王總，有個事，我想麻煩一下。”
“曹書記，瞧您說的，有什麼事，您直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
“這個，這個，嗬嗬”，曹磊搓著手，小聲說道“我們縣委去年的接待多了一些，有些賬不好平，你看……”
王鳴岐淡淡的看了看曹磊，對這個人的評價更低了。
“曹書記安排人去廠裡就行。”
“哎吆，太感謝了，太感謝了，我馬上安排人去，哎，要不我都不知道這年怎麼過。”
王鳴岐上了車，接著給劉好軍打了個電話，問曹磊的招待費到底什麼情況。
結果劉好軍告訴王鳴岐，曹磊這個狗日的，一家人吃飯都要簽單，可武毅書在的時候已經製定好了每個領導簽單的金額，曹磊一個人超了好幾萬，辦公會上沒同意幫他結賬。
王鳴岐笑道“這種草包領導也挺好，起碼不會給你們使絆子。”
“他也就這點好處了，不懂的不會瞎指揮，縣長本來想抻一抻再安排財政局給他結賬，既然你結了，我們就不操心了，一年多吃點，總比胡鬨騰強。”
碰上這樣的領導，誰都沒脾氣。
回到家，王雲山沒在家，一問，原來王雲山去了大隊。
王鳴岐到的時候，大家已經把去年購置的全套秧歌行頭都拿了出來。
大頭娃娃，顏色鮮豔的假驢子，還有花花綠綠的傘。
除了大鼓以外，全是新的。
“夏天的時候忘了曬曬了。”
有些衣服已經長黴了，王建國微微有點可惜。
“爸爸，爺爺說你會敲鼓。”
“那是，爸爸是村裡的第一名。”
王雲山不高興了，“你是第一，老子是第幾？”
“得，您是第一。”
大家哈哈笑了起來。
“抓緊都曬曬，然後都去家廟哈。”
把行頭曬一曬，後天要用。
雖然王錫仁常駐家廟，幾乎每天都打掃，但過年提前打掃家廟，並不是說家廟不乾淨，而是一種習俗。
這個活，一般都是男人的事。
年齡大的人是不動手的，都是王鳴岐這幫二三十歲的年輕人乾活。
象征性的用雞毛撣子撣撣灰，再用麻布擦幾下，就算完成了這個儀式。
王錫仁帶著幾個年齡大的，專門去王選公的墓碑前上了柱香，明天他們就不上墳了，而是在家廟裡祭祀。
一係列的儀式結束之後，大家把年初一需要的行頭收起來，大王莊徹底放鬆下來。
廠子裡三班倒，不過，不用大王莊的人去值班，也算間接的放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