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再一再二不再三_金錢玩家_思兔 
思兔 > 都市言情 > 金錢玩家 > 第322章 再一再二不再三

第322章 再一再二不再三(1 / 2)

“佩琳,不要叫我老板,叫我冼先生就好了,你老板是阿良。”冼耀文淡笑一聲,拿起一件襯衣看了起來。

受限於印花技術及流行的關係,此時市麵上主要是商務風的襯衣,不同廠家生產的襯衣樣式大差不差,區彆並不大。

冼耀文手裡拿著的襯衣即是如此,粗看之下,除了胸口口袋上繡著的商標不同,金得利和好運來並沒有什麼區彆,但細看就會發現金得利的襯衣在做工上不如好運來精細,衣領、衣擺、麵門襟、底門襟、鈕扣、袖口都可以看見瑕疵。

解開襯衣紐扣,敞開觀察內裡,看不見長線頭,卻能看見短線頭,剪線頭的工序不夠嚴謹,可能並未單獨為工序,而是包裝工兼著乾。

將所有的襯衣解開,統統檢查一遍,冼耀文發現並不是偶然現象,十之八九都存在短線頭的問題,這就透露出三個信息:剪線頭非單獨工序;品控不嚴格;包裝工的工資不高,工作強度較大,做事有情緒。

再觀察縫線,可以發現衣邊不夠平整,有細微的褶皺,走線不夠緊實,因線張力不均勻,導致線鬆緊不穩定,斷斷續續有虛線現象,這就透露出兩個信息:車衣女工多半是新手,對縫紉機不夠熟悉,縫紉機前後倒針有虛線是多發病,老手都能上手自己調調;機修工不得力,女工自己不會調,機修工就該及時幫忙處理。

思維發散一下,大致可以判斷出金得利生產車間的管理不行,從生產廠長到組線長都得挨訓;機修工工作不得力還能有的混,可能是廠裡某高層的小舅子或大外甥。

也有一種可能,金得利並沒有自己的工廠,而是走代工的路子,隻是代工廠關係很硬,沒準就是周孝贇或周孝桓的情人的弟弟或情哥哥開的。

冼耀文腦子裡冒出一出鳳凰男的狗血劇,主角雄心壯誌,卻是四處碰壁,有一個相信他終有一日會飛黃騰達的女友,為了助情郎成功,甘願委身貴公子,並讓情郎扮作自己表哥弟,求貴公子提攜。

鳳凰男發憤圖強,用巧計算計貴公子,奪其家產,成功之後對女友百般嫌棄,與貴公子的妹妹大婚,女友氣不過,由愛生恨,再次委身另一貴公子,攜大招對鳳凰男展開報複……

獻妻求成的故事一點都不狗血,官場多見,商場也不少見,沒準周家公子真給他上演了這麼一出大戲。

金得利的活太糙,不太像是周懋臣這種老江湖的手筆,更像是雙商高明卻缺乏實戰經驗的後生仔之行事做法。冼耀文想到周孝贇侵吞岑記之老辣,更傾向於相信自己的對手是周孝桓這個公子哥。

招了招手,在貼上來的戚龍雀耳邊說道:“聯係阿葉,讓他去打聽一下鄧波兒和周孝桓是不是還在一起;回家一趟,問問鄧波兒搬走之前,有沒有周孝桓之外的男人去找過她,如果答案不夠明確,去找一下林可萍,孕婦睡覺輕,大晚上容易聽見一點動靜。”

戚龍雀要離開之際,冼耀文又把人叫住,“查一查周孝桓的未婚妻陸雁蘇是不是從美國回來了。”

他見過周孝桓幾麵,沒看出來對方能有如此老道的手段,假如金得利背後站著的人是周孝桓,他更堅信對方身邊最近出現了高人,而分析金得利的策略,他從中看見了西方商業競爭套路的影子,若真有高人,該高人多半從西天取經回來——西方商學院留過學或在西方工作多年。

假如真是陸雁蘇在攪風攪雨,就比較符合他對高人“雙商高明卻缺乏實戰經驗”的判斷,熟讀經典商戰案例,理論紮實,但沒有從事過實際的管理工作,更可能對服飾行業缺乏了解,能頭頭是道說出各種專業詞彙,卻不清楚該如何落到實處。

比如品控,可能這個詞從高人嘴裡吐出來過,卻又無法執行到位。

高人飄在天上,沒接過地氣,誌向遠大,自信和上進心十足,回港商業第一戰瞄準風頭正勁的冼耀文,借此向全香港發布宣言:“陸媚娘向一代商業女王陸則天前進,顫抖吧,凡人們。”

戚龍雀離開後,冼耀文指著襯衣的各種瑕疵,讓歐陽佩琳記錄下來,然後拿著兩件襯衣來到一抹陽光斜著打進室內的窗口,先後抖了抖兩件襯衣,觀察陽光漫反射出的灰塵數量。

灰塵飛揚,密密麻麻,看數量至少是好運來的二十幾倍,金得利的生產環境堪憂。

中華製衣的襯衣生產工序中有抖灰和晾曬,布料裁剪好後,會抖一抖布料,將浮灰、線頭抖去;襯衣成型後,再抖一遍;包裝之前還要拿到太陽底下晾曬幾個小時,且倉庫裡安了水銀光弧燈,對包裝好的襯衣進行人工紫外線二次消毒。

這麼做是考慮到襯衣經過水洗,衣領、衣袖容易變形,而絕大部分顧客會將新買的襯衣直接穿上身,經過晾曬消毒,顧客能獲得更好的穿著體驗,也極大降低感染皮膚病的概率。

如此貼心的考慮,冼耀文卻沒打算以此為賣點廣而告之,隻想讓顧客在生活中自行發現好運來和其他品牌的差彆,穿好運來,渾身舒適,穿其他品牌,身上時不時發癢,忍不住要撓一撓。

男人穿襯衣,看著有型,其實挺遭罪,隻是細微的一點差彆,體現出來的效果卻猶如經過放大器放大,變得十分明顯,顧客一定能發現好運來的誠意貼心。

好運來也好,gooduck也罷,對目標客戶的定位都是相對成功的男士,這一類男士存在共性“比較有腦子,懂得思考”,默默地關心他們,卻不主動說自己為他們做了什麼,隻是在偶然間讓他們發現自己付出很多,這樣的營銷效果要比不斷誇耀自己做得如何好更加有效。

當然,這種方式隻適合高端品牌,麵對普羅大眾的低端品牌,還是不斷推出品牌感恩歌、感恩舞,重複重複再重複的洗腦,效果來得更為直接。

畢竟貓有貓道,鼠有鼠道,豬八戒嘗不出人參果,野豬吃不了細糠,見人下菜很有必要。

看著泛著白光的灰塵,冼耀文點上一支雪茄,思緒飛到高街癲狂院、佐治五世公園亂葬崗。民間所說的高街癲狂院就是域多利精神病院,日占時期那裡被日軍憲兵控製,建地牢為審訊華人的刑訊室,華人死亡無數,死後被埋佐治五世公園。

在民間,高街癲狂院有一絲神秘色彩,傳聞頗多,各種版本都有,有一個版本接近731,說癲狂院是研究細菌武器的地方,日軍經常抓人送進去做試驗。由此可知,“細菌武器”之說在香港是有受眾的。

如今報紙上一直在關注朝鮮戰場的局勢,也關注東洋因戰爭而帶來的局勢變化,每天都能看到東洋相關文章,在傳媒界,普遍傾向美國會參戰,而東洋將成為戰爭物資的供應方。

兩者一結合,可以編一個特高科秘密來港挖掘日占時期所掩藏細菌武器的故事,掩藏之地就在金得利倉庫的底下,而挖掘並不是一帆風順,聞訊而來的保密局特工、澳洲特工、蘇聯特工和特高科在金得利倉庫上演了一場大亂鬥,無意中打破了一個瓶子,死傷無數,金得利襯衣被細菌武器汙染。

這個故事拋出之前,需要找幾個敏感體質的人去買襯衣,並當場試穿,一穿上渾身就起紅疙瘩,呼吸急促,口吐白沫,馬上需要急救。連續出現三四個後,故事就可以拋出了。

這一手操作下來,能宣判金得利死刑,隻不過香港商人不是傻子,不會被故事唬住,很輕易就可以將矛頭指向他冼耀文,手段過臟,容易被商界杯葛,他的名聲有臭大街的風險。

對他而言,好運來這塊牌子遠遠沒有口碑重要,編故事的操作好像不太可取,這操作不上不下,拿來傳八卦再合適不過,熱度容易起來,反而人命官司隻會被悄悄議論,不會形成輿論效應,對他的影響不會太大。

“這次中庸之道不太合適,隻能選擇兩極,要麼堂堂正正之師,要麼果決一點把周家滅了……果決不了啊,隻是商業競爭就要抄家滅族,我在彆人嘴裡還不成天生殺人狂了,裝了這麼久立下的人設還不得崩塌。”

一陣權衡,冼耀文還是維持昨天定下的“黑手段有備無患,打堂堂正正商戰”的策略,敵不黑,我不黑,敵若黑,雷霆萬鈞。

再次拿起襯衣置於陽光下端詳,他思索著灰塵的陽光用法。

思考無曆日,不知何時,林醒良已站在他身邊。

“先生。”

“嗯。”

“報社我已經擺平了,花了差不多兩萬一。”

冼耀文收起手裡的襯衣,扔到身前的椅背上,轉臉看向林醒良,說道:“這麼說,我的擔心沒有多餘?”

“先生料事如神,有好幾家報社的總編或副總編被打過招呼,隻差潤筆費沒到位。”林醒良恭維道。

“知道是誰在出麵嗎?”

“沒有人出麵,隻知道從周公館打出的電話。”

冼耀文聞言蹙眉,“天下文人多怯懦,男盜女娼肚中藏。文人十之八九色心比天高,色膽怯如鼠,包一艘畫舫,找幾個曲藝精湛的賣唱女,多花點錢選幾個會扮學生的舞女,教會她們逢人就嬌滴滴喊老師。

等把斯文用來掃地,報社的人在你麵前君子坦蕩蕩,你下的功夫才能算是到位。周公館不是港督府,不可能沒人出麵,我要知道名字。”

林醒良順著思路心生惡計,“要不要安排人拍照?”

冼耀文輕笑道:“阿良,威逼利誘之道不能追求高利潤率,反複投入產出,保持一個合理的利潤率是最完美的。要挾的利潤率太高,高到會死人,無本生意過於迷人,容易讓人上癮,做了一次還會惦記下一次,一次次得手,令人迷失心智,失去判斷力。

殊不知,彈簧被壓到極限,隻要不斷就會反彈,做惡事也要保持友好,本著交朋友的態度,不然,會遭到反噬。”

林醒良思慮片刻,鄭重地點點頭,“先生,我考慮的不夠周全。”

冼耀文拍了拍林醒良的肩膀,“不要亂了方寸,也不要顧此失彼,外部市場的開拓千萬不能鬆懈,這段時間多多辛苦,等過了這道坎,好好放鬆幾天。”



最新小说: 開局被雛田通靈,貓仙人霸淩忍界 被我關照的罪臣,居然是朱厚熜發小 重生嬌妻,陸少寵上癮! 被全家讀心,我惡毒人設不保 大佬穿書變女配,虐哭渣渣! 你都要娶平妻了,我休個夫怎麼了? 永不原諒!重生後師門求我彆走 穿成假千金,我隻想回去小賣部 開局成帝,朕稱霸天下 女上司:明天不用來了!我後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