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高手,我爺爺才是,我從三歲開始跟他學,二十五年還沒有他的一半水平。”
“喔,你女兒呢,你有教她?”
“沒有。”柳婉卿搖搖頭,“吹笛子對她的人生幫助不大,我給她找了老師學小提琴,將來就是有個萬一,她也能進西方樂團,不用擔心生計。”
“想得挺好,但想簡單了,真有萬一那天,西方樂團也不是想進就進的,我在紐約認識一個拉低音提琴的女孩,為了進樂團在紐約漂一年多,很少有演出的機會,平時隻能去餐館裡端盤子養活自己。”
“多久以前的事?”
“幾個月吧。”
“現在呢?她進樂團了嗎?”
“還沒有,不過她不用再端盤子了,她認識了一個來自香港的男孩,兩個人一起度過了幾個美妙的夜晚,有一天,男孩找她合夥做了一筆生意,她分到了幾十萬,是美金。
她現在住在漂亮的房子裡,有了一位很會賺錢,長得也不錯的男朋友,她的生活節奏慢了下來,不用再擔心生計,隻是執著於她的音樂夢想。”
“香港男孩是你吧?”
“嗯。”
“你為什麼不要她了?”
“我和她並不存在誰不要誰的問題,彼此都是一條直線,在某一刻交彙,擦起一點火花,然後分開,回歸各自的軌跡,隻不過我和她成了朋友,成了彼此生活的一部分。”
柳婉卿沉默了一會,“我和她一樣嗎?”
“形似神不似,我跟她之間不摻雜利益,合夥生意隻是偶然的產物。你不一樣,我是帶著算計來撩撥你,你也是帶著算計接受我的撩撥,這意味著我們有互相需要的點,有了利益牽絆,不容易分開。”
“你不反感被算計?”
“為什麼要反感?我算計你,你自然也能算計我,這才叫公平。要說不公平,隻有一點,我可以拈花惹草,我的女人不行,所以,你自己斟酌努力的方向,僅僅維持合作夥伴的身份其實是不錯的選擇。”
柳婉卿搖搖頭,“我不知道,從下班後,我一直期盼你早點過來。”
冼耀文輕笑道:“瞧你剛才猴急的樣子,你自己應該很清楚在期盼什麼,這可不是愛情。”
“討厭,不許說。”柳婉卿嬌嗔道。
“好,不說。”冼耀文將水果盤端起,左右環視,“你要是希望我常來,就多訂幾份雜誌,報紙我天天看,雜誌看得少。”
“什麼雜誌?”
“除了鹹濕,市麵上有的都可以訂。”
“嗯。”柳婉卿細聲說道:“給我一點錢,我想換張床,我不是……”
“我懂,再定做一個大書架。”
柳婉卿輕輕頷首,“告訴我你喜歡吃什麼,以後我好提前準備。”
“我對吃的不講究,挑你拿手又省事的淮揚菜做就行,燉生敲、七件子這種太麻煩的菜可以不用做。”
“嗯,我曉得了。”
冼耀文看一眼手表,說道:“估計客人差不多該來了,有電熱壺嗎?”
“有的,我去燒水。”
鰂魚湧,張哲憲住處所在的唐樓對麵。
戚龍刀隱在暗處,盯著唐樓的樓梯口,在他附近還隱藏著從加納回來的四個人。
幾個人來了已經有一會,就等著張哲憲回來。
……
明早還有一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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