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人街逛了一圈,冼耀文兩人去了隔壁的小意大利,在街頭買幾份小報翻一翻,又在路邊找幾個男人搭訕一下,兩人循著上帝的指引來到一家霓虹燈閃爍的很迷人的酒吧。
vaentino,一般音譯為瓦倫蒂諾,再過些年可能會被譯為華倫天奴,意譯是情人或情聖,用作酒吧名字時,大概情聖更貼切一點,但不包括眼前這家。
情人酒吧,一家蠻有格調的酒吧,把酒吧存在的意義之一體現得淋漓儘致。
情人酒吧沒有吧台,客人隻能坐卡座,分兩種,一種是普通座,跟其他酒吧沒多大的區彆,還有一種比較特殊的卡座“sanvaentino”,隻有兩個位子,一個位子空著,另一個位子上坐著一位“vaentino”。
有了情人,天天都是情人節,卡座命名為“情人節快樂”還真貼切。
酒吧裡有舞台,舞者在上麵表演著趨向保守的脫衣舞,冼耀文帶著戚龍雀在一個普通卡座坐下,往舞台上瞄兩眼就幫戚龍雀物色起情人。
“左邊第一個怎麼樣?”
“太壯。”
“壯點好,瓷實,隨你怎麼擺弄。”
戚龍雀搖頭,“我想要瘦一點的。”
“往右邊看,那邊好幾個瘦的。你挑著,我教你兩句一會用得著的意大利語,‘sei&niavenere’,伱是我的維納斯,‘tivogiobaciare’,我想吻你。”
戚龍雀重複了幾遍,等記住後問道:“先生,我學了有用嗎?人家的回話我聽不懂,怎麼繼續?”
冼耀文嬉笑道:“聽不懂就看臉,你說完第一句看你的情人笑沒笑,如果笑了就說第二句,後麵怎樣不用我教你,是個男人都懂。右邊第三個和第四個都不錯。”
“我喜歡中間那個。”
冼耀文往戚龍雀所說的情人臉上看了一眼,“你喜歡這樣的啊,去吧,你坐下以後,情人會給你倒酒,彆急著喝,你喝了就表示對她滿意,再想換不好看。”
“槍?”
“沒事,帶著。”
“好。”
戚龍雀站起身,往他看中的情人走去,腳步很是猴急。
再是生死間徘徊的歸客,也改變不了戚龍雀是一隻練飛不久的雛的事實,血氣方剛,食髓知味。
冼耀文的目光跟著戚龍雀看了一會,直到情人摟著其手臂走向一道暗門,他才招了招手,叫過一個侍應生,要了杯酒,順便交代戚龍雀的賬找他結。
侍應生走了很快又回來,不但送來了冼耀文點的酒,還多送來一瓶唐·培裡儂香檳。
“先生,這瓶香檳是甘比諾先生送給你的。”
冼耀文拿起香檳看了看,然後掏出五美元遞給侍應生,“幫我給甘比諾先生表達謝意。”
“好的,先生。”
侍應生心情愉悅地應答離開,又多了一筆大額小費,今晚他能分到七八美元,美好的一天。
冼耀文的心情也不賴,他來小意大利就抱有巧遇甘比諾的想法。
給自己倒上一杯香檳,細品一口,在各種果味交纏著充斥味蕾之時,他的腦中冒出一個囤酒的想法。
這些年各國的富豪還在舔舐傷口,對奢侈生活的追求並不專注,葡萄酒、香檳沒人追捧,價格自然漲不起來,但是二戰後隨著世界大體上局勢安定,以及精力旺盛的軍人解甲歸田,世界迎來了嬰兒潮,將近3億的新紅利出生,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美好了。
一個人從呱呱墜地到接受教育,再到結婚生子,這個人生過程中會有什麼消費是可以預測的,哪些行業正在轉好、將要轉好、未來會崛起,也是可以預測的。
酒的市場變化不過是世界經濟大變革下的一種表象,錢包殷實、資金無處流淌的有錢佬總得找點樂子,一種價格昂貴、讓他們高高在上的商品可以滿足他們階層與品位上升之愉悅,如果還帶有收藏和價格上升屬性,那就再好不過,“他們”可以拍拍手吹牛:看,我玩著就把錢給掙了。
囤酒是個好主意,以現在酒的價格,五六年就能翻幾個跟頭,隻不過這個主意隻適合當作理財規劃的一種補充,不適合當作主盈利項目來做,或許等他娶到一個有金融天賦的姨太太,讓她來操盤這個是個更好的主意。
念頭在腦中一閃而過,冼耀文端著酒杯走向一個女人,不是情人,是一個女客人。
來到女人的卡座前,不等邀請就自行坐下,舉起手裡的香檳杯,“嗨,甜心,一個人?”
“是的,所以?”女人臉色不善地看著冼耀文。
“心情不好?”
“跟你有關係嗎?”
“大概沒有關係。”冼耀文攤了攤手,“不過,我想給你一個建議,既然你心情不好,為什麼不來一場約會轉換一下心情?”
女人聞言,用嘲諷的語氣說道:“約會?吃晚餐,看電影,脫光光,大汗淋漓的那種約會?”
“不,前麵兩項改成喝酒。”冼耀文預感到自己馬上要有難堪了。
“gofuckrsef。”
果然!
“yeah,感謝你給的建議,祝你有一個美好的夜晚。”
說完,冼耀文起身返回自己的座位,心態平和,並沒有什麼灰溜溜的感覺。
泡妞從不存在百發百中,一次失敗無所謂的,何況,他的這次出擊不是出於荷爾蒙的需求,而是因為嫉妒,戚龍雀有,他沒有。
稍坐一會,捧著香檳杯的甘比諾來到他身前。
“我可以坐嗎?”
“請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