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間,朱開山臉上掛起略帶一絲討好的笑容,“先生,我看你傷得並不嚴重,要不我賠你一點醫藥費,這件事情就這麼算了?”
“看在吳老板的麵子上,醫藥費就免了,下次玩遊戲注意著點。”冼耀文看向借座女孩,說道:“記得把人用鐵鏈鎖起來,還有,指甲也要拔乾淨,這麼長的指甲,會掐死人的。”
“先生,我跟她不熟,不打攪先生的雅興,先告辭了。”
話音剛落,朱開山立馬轉身走人。
等朱開山走遠,冼耀文再次看向借座女孩,淡淡地說道:“以後出門在外自己當心點,不要一遇到事就把無辜之人拉下水。”
冼耀文對女孩談不上什麼好感,但凡朱開山的身份地位高一點,他就攤上事了,即使朱開山的身份不高,隻要腦子一根筋,他也等於招惹到一樁麻煩,沒招誰,沒惹誰,卻被殃及池魚,他能心生好感就怪了。
楊濛能聽出冼耀文話裡的不滿和嫌棄情緒,她很委屈,心裡嘟囔:“這個男人怎麼可以這樣。”
不過,一小會後,她就意識到現在是離開的好時候,再被朱開山堵住就麻煩了,帶著小情緒狠狠地瞪了冼耀文一眼,傲嬌披肩,走了。
麻煩遠離,冼耀文又和吉吉聊了一會,等時間差不多便提議離開。
沒有再安排其他節目,隻是把人送回了住處。
回家的路上,他的心情不錯,撇除麻煩事,今晚他和吉吉相處得蠻愉快,讓他感覺到很放鬆。
吉吉是不會令他產生肉體欲望,但又吸引他靠近的女孩,或許就是因為她匹配他的放鬆,合他的眼緣。
回到家,伺候他洗漱的蘇麗珍感覺到了他身上的放鬆,好奇地詢問晚上和誰約會。
“一個菲律賓女歌手,我打算請她拍廣告。”
“很漂亮?”
蘇麗珍手裡握著毛巾用力在冼耀文的背上揉搓,垂著的鬢發來回摩挲冼耀文的脖頸。
冼耀文掬起一捧水抹了抹肩膀,拿起浴缸邊上的一個瓶子,從中倒出一點蘇麗珍自己調配的沐浴液往肩膀上塗抹,“不用瞎猜,和男女之間的那點事無關。暫時有你一個就夠了,我還沒有往家裡帶其他女人的想法,即使家裡有了其他女人,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不會讓你閒著長蜘蛛網。”
蘇麗珍小臉一紅,啐道:“說什麼呢。”
“嗬嗬。”
……
第二天。
同吉吉的談判簽約過程非常順利,冼耀文把她簽到了肯沃克旗下,五年的經紀合約,每個月有保底工資,拍廣告或拍戲的片酬同公司分成,當然,公司有捧紅她的義務,好運來的廣告就是捧她的第一步,因此,中華製衣和肯沃克還簽了一份代言合同,合同中有一些約束吉吉的條款。
儘管對吉吉有點好感,但冼耀文還是公私分明,該有的算計和警惕一點都不少。
為了不厚此薄彼,冼耀文和杜鵑、李湄,還有最近加入模特隊的鐘情、朱莉、白珊珊三人都簽了經紀合約,又給她們預訂了一份有額外收入的單子。
過了兩天,彙豐那邊米歇爾傳來消息,更換製服的事情通過了,冼耀文立馬派製版師老溫過去對接,雖然一毛錢沒得掙,但他對這個事非常之重視。
從連載小說,武術爭霸賽,製作製服,品牌聯營,向茶餐廳、大排檔贈送開瓶器和筷筒,植入廣告、小廣告等等一係列的操作,他所求的無非就是讓好運來品牌深入人心,並且讓香港人潛移默化把襯衣和好運來畫上等號,最好如同席夢思一般,一個品牌卻成為彈簧床墊的代名詞。
當有一天,顧客走進店裡指著一件襯衣說“那件紅色的好運來拿下來看看”,他的品牌運作計劃就差不多成功了。
他的心很狂,快錢要賺,成長也想要,他要把好運來融入香港四五十年代生人的整個人生烙印裡,好運來陪伴他們成長,好運來將會是香港人文情懷中濃重的一筆。
4月中旬剛過的一天。
冼耀文下班回家,剛做好飯的王霞敏聽見動靜就興衝衝地找到他。
“先生,我可以扒譜了。”王霞敏遞給冼耀文一張紙。
“這麼快?”冼耀文驚歎一聲,把目光放到紙上,隨著紙上的簡譜符號哼哼,“i,rei,so,ire|i……|rea,dore,reso|a……,這是《高山青》?”
“嗯嗯。”王霞敏點了點頭,“我聽收音機放了兩遍,就把這個寫出來了。”
冼耀文咧嘴笑了笑,“我試著哼哼。”
《高山青》也可以叫《阿裡山的姑娘》,這首歌經久不衰,都不好數清有多少歌手翻唱過,調子又很簡單,聽上兩遍就會唱,他本身就是會的,現在要驗證王霞敏扒譜的準確率,他得先把腦子裡的調子放下。
把譜子通看兩遍,又試著哼了哼,確定不會混淆,他才跟著譜子正式哼起來,“高山青,澗水藍,阿裡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裡山的少年壯如山,啊……啊……阿裡山的姑娘美如水呀,阿裡山的少年壯如山,高山常青,澗水常藍……”
哼完,他總感覺同他記憶中的調子有點差彆,吩咐戚龍雀去買了一張黑膠唱片,在差點被他當成家飾擺設的留聲機上放響,先讓王霞敏確認是她聽的那一版,他才對照譜子細細聽了兩遍。
結果是王霞敏的譜子準確率頗高,已經夠水平扒《好運來》的譜子。
趁熱打鐵,當晚譜子就扒好,第二天,他還抽著空幫王霞敏編了一個創作故事,描述她是在何情何境之下觸發了靈感,一氣嗬成創作了《好運來》的詞曲。
除此,他順便又給王霞敏充當槍手,即興創作了《賣湯圓》、《往事隻能回味》、《你瀟灑我漂亮》、《小草》、《千年等一回》、《青城山下白素貞》。
一邊創作,一邊回憶他和老亞當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若不是受到老亞當的影響,這些歌曲他不可能創作出來,大多都不屬於他正當年的時代。
創作結束,也從回憶中走出來,他看著自己的創作,把《小草》和《千年等一回》撕掉,曲風相差有點大,王霞敏擔不住。
再看一遍歌詞,《往事隻能回味》也被撕掉,歌詞所表達的雖是女性視角,但細品就知道是男人寫的,瞞不過行家。
三首有點少,斟酌一下,冼耀文又創作了《粉紅色的回憶》、《茶山情歌》。
下班後,先去了一趟唱片鋪子,把當下流行的歌曲唱片全買了個遍,回到家等吃過飯,把留聲機搬到天台,躺在躺椅裡閉眼傾聽。
聽歌的過程不能算是享受,起碼有大半歌曲根本不符合他的口味,留聲機又沒有快進和跳歌功能,他不得不默默忍受,還好當下的歌曲多為兩分多鐘不到三分鐘,一次折磨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且蘇麗珍相伴在側,不想聽歌時就沉浸於把玩蘇麗珍之圓潤。
一晚上歌聽下來,他基本確定自己創作的歌曲沒什麼大問題,並沒有脫離當下的時代,特彆是《賣湯圓》、《青城山下白素貞》、《茶山情歌》這三首非常契合王霞敏的籍貫,一個杭州人寫湯圓、白素貞、茶山,誰也挑不出毛病。
當他宣布聽歌大業結束時,蘇麗珍如光又如電般操持完上床睡覺前的所有步驟,甫一上床,來不及關掉台燈,她一個翻身就坐到冼耀文的身上,剛才她太苦了,隔靴搔癢,現在她要大快朵頤。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