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聊了一會,一行人繼續往山上走。
越往上,山路就越險,大刀屻原名剃刀屻活靈活現的表現出來,山脊很尖,形如剃刀,腳下是裸露的泥土和凸起的岩石,冼耀文在觀察樹的時候,看見一棵歪脖子樹下有一片長條、塊狀組合的類野豬糞物質,走近細看,原來是俗名野豬糞的豬苓,並不是真的野豬糞。
正當他想撿兩塊拿回去熬湯喝,無意間往樹後的草叢裡一瞥,又是一片不小的野豬糞,不用確認,這次是真的野豬糞,還沒乾透,臭味也已經鑽到他鼻子裡。
全神貫注觀糞,辨認每一坨的大小、粗細分彆,經過甄彆,他至少可以確定五頭造糞機,兩大三小,懷疑有七頭,這是一個大家庭。
冼耀文站起身,往邊上搜尋了一通,又見到了不少野豬糞。
“真他媽倒黴,一心想躲著走,沒想到闖到野豬領地正中心來了。”
腹誹一句,冼耀文在腦子裡過了過槍法不好但熟悉野豬習性的合理性,腦子稍稍一轉就覺得問題不大,每逢夏天,山裡的野豬就會下山肆虐莊稼,文昌圍和附近幾個村子都會對野豬展開圍獵,鳥銃、鋤頭、耙子、叉子都會用上,就是沒有槍,他前年還在田埂上用魚叉戳死了一頭野豬崽子。
判定合理,他又抬頭看了看天,日頭很大,暖洋洋的,正是曬太陽的好時候,在外覓食的野豬一家估摸著就要回來曬太陽小憩,不早點走,被包圓了就麻煩了。
低頭把自己渾身上下檢查了一個遍,確保自己身上沒沾惹野豬糞,不會和野豬因糞結仇,這才喊話把其他人都叫到自己身前。
“你們看,這裡有很多野豬糞,我們闖到野豬老窩裡了,趕緊走,碰到野豬回來就麻煩了。”
格蕾絲聞言,不置可否地問道:“你能看出來有幾頭野豬嗎?”
“五頭以上,確定的數量我看不出來。”冼耀文話音剛落,看格蕾絲的死人臉一點變化都沒有,他就為自己的誠實而懊惱,真應該說五十頭。
果然,格蕾絲聽完不以為然地問李洛夫,“李,你負責兩頭有問題嗎?”
李洛夫自信地說道:“沒問題。”
“冼,伱呢?”
“抱歉,我的槍法非常差。”冼耀文尷尬地說道。
“ok。”格蕾絲依然麵無表情地說道:“我們假設野豬群有七隻野豬,李負責兩頭,我勉強可以射殺五頭,我們有能力消滅野豬群,如果有危險,我的司機會幫忙,他的槍法很好,我們的安全不會有問題。”
此刻,冼耀文有把格蕾絲掐死的衝動,這個小娘皮以為槍法好就能和野豬硬剛啊,還有司機大概是從英國請來的,之前很可能沒見過野豬,既不懂野豬領地,也沒有防備野豬的意識。
[1900—1950年,歐洲不少國家的野豬幾乎滅絕,英國直到六七十年代才重新出現野豬,好像近幾年又開始泛濫了。]
他可以說自己槍法爛,但不能不勇敢,相比智慧,西方人更推崇勇敢,遇事畏懼退縮的人不討喜,如果他是個膽小鬼的名聲傳出去,以後也不要想著結交人脈了。
他被架在火上烤了!
媽的!
冼耀文尬笑一聲,“你們埋伏,我上樹給你們當觀察手。”
“ok。”
格蕾絲依然是死人臉。
她死她的,冼耀文挑了一棵剛才已經看好的又粗又高的樹,三兩下就爬上去,戚龍雀緊跟其後。
在樹杈上坐定後,戚龍雀就說道:“隊長,野豬群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