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壞。”
“嗯哼。”冼耀文頷了頷首,“我需要你去一趟新華社,找社長梅女士談一談大陸明星的信息渠道問題。《明星》不會隻刊登我們公司內部明星的文章,隻要是電影、電視明星,隻要有熱度,不論國籍、政治傾向,都可以刊登。
美國那邊的信息渠道我會搞定,我需要你搞定英國、法國、大陸以及台灣,算是給梁樹立幾個參考案例,後麵的交給他去搞定。”
卡羅琳略作思考,“去之前,我會先發一份正式的商務函。”
“商務函是不錯的想法,如果你敲定的合作方式是供稿,那就再好不過,我們可以按照文章的篇幅和照片數量支付酬金。”
“ok,我隻談商業合作,不談其他。”
“很好,要的就是這個效果。”冼耀文在便箋紙上寫下一個名字,遞給卡羅琳,“格蕾絲·凱莉,今天六點半到,你去機場接人,然後把人安排在隔壁,明天你當導遊,帶她到處玩玩。”
說著,冼耀文低頭在另一張便箋紙上又寫下兩行字,遞給卡羅琳,“記得買束花替我向她表達歉意。”
卡羅琳掃一眼便箋紙上的字說道:“boss,明天是周末,我已經兩個周末沒有休息。”
“嗯哼,我已經收到你的投訴建議,你可以對我的安排選擇滿意或非常滿意的評價,現在,轉身,出去,左轉回你的辦公室,摔文件罵我,你可以罵三分鐘。”冼耀文故意抽了抽鼻子,說道:“第四天了,血腥味還這麼重,我建議你換個牌子。”
卡羅琳沒好氣地說道:“謝謝和謝謝,我想知道招待費用是不是公司負責?”
“住宿和正常餐飲公司報銷,你想要的不正常的部分,我個人負責,沒關係的,你可以隨便花。”
“謝謝,這次是真誠的。”卡羅琳說著反話。
“周末愉快,我也是真誠的。”
卡羅琳離開後,冼耀文又坐了片刻,收拾好東西走人。
文鹹東街東端,文鹹東街東端,有一條不足20米長、隻能單線單向行車的細小橫街,名叫孖沙街。
此街雖然狹窄短小,卻是香港黃金交易的核心地帶,金銀業貿易場就在此地,周邊金鋪林立,同時,這裡也是此時香港的金融中心地帶,在街上隨便挑個人來上一悶棍,沒準就像打boss爆裝備一樣,金條、大額現金嘩啦啦掉滿地。
之前說過,現在有不少商人不懂或不願與銀行打交道,現金都是放在家裡或部分用來買黃金,畢竟黃金容易藏,雞窩、化糞池,隨便哪裡一扔即可,根本不擔心蛇蟲鼠蟻,一般毛賊也想不到。
除此之外,黃金還可以用來炒,低價買入,高價賣出,從中賺取差價。
香港光複後外資、華資銀行以及銀號錢莊相繼複業,而港府則繼續實行戰前的外彙管製。由於當時內地貨幣貶值,江浙一帶和華南地區等富戶紛紛拋售紙幣,將手中紙幣兌換成外幣、黃金。此舉促使大量資金流入香港,直接注入外彙市場、證券市場和金銀業貿易場。
當時除了黃金、白銀,甚至連美鈔、盧比、西貢紙等外彙交易都可以在香港買賣。期間,上海、羊城的行莊與香港的銀行、銀號、行莊等更結成三角套彙關係,令內地熱錢順利流入香港市場消化。
去年,解放戰爭進入最後的膠著時,金價日日大升,本地金商紛紛從倫敦買金,以應付內地流入金市的投資需求。但金價偏偏持續上升,供不應求,港金最終升至金商的臨界點。
倘若當時金價再升,交易倉額超出本港金市負荷,大馬路一帶的字號恒生、大新都可能麵臨倒閉。那時價差是1倍,舉例說5元從倫敦買入,就可以在香港賣出10元,故當時貨源非常緊張,令現貨交收延誤,倉息加上溢價都足夠沽金的行家黃金和銀根同時短缺。
當時市況可算是嚴峻,恒生銀號創始人之一、金銀業貿易場理事長何善衡召開大會時甚至聲淚俱下,說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如果不把本港黃金價格調整折價,金價日日升,金商識印鈔都解決不了,大家都要倒閉。”
要說香港的炒金主力,可以分為廣東幫、上海幫、福建幫,潮州人自己抱團,不在廣東幫之內,組成一個潮州幫。
當時廣東幫李革文、張卓然等大戶同意何善衡調整折價之策,上海幫附和,最後是潮州幫、上海幫大手筆買入黃金,恒生、大生等廣東幫銀號沽出黃金應市,雙方賺錢離場,但上海幫的客源不絕,沒法再應諾訂單或要賠償客戶之損失。
如今朝鮮半島戰火點燃,上海幫沒有吸取去年的教訓,不停掃金,而廣東幫在一旁虎視眈眈,等著沽出的機會出現。
冼耀文在金銀業貿易場不遠處下車,點上一支雪茄,打量貿易場的大門。
不多時,一個西裝革履的年輕人朝他走了過來。
“冼生?”
冼耀文衝來人笑道:“我是冼耀文,陳生,你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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