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老夫人冷笑一聲,手裡的龍頭拐杖使勁往地上一跺,當家主母的氣勢頓顯,
“雨公公未免太高估我蕭家了,蕭家隻剩下雲湛一個男兒,昨個才挨了頓板子,現在還躺在床上昏迷不醒,試問蕭家還有誰能轉移財產?”
“更何況,昨晚蕭府就有侍衛看守,我們這些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孺,如何能在大內侍衛的眼皮子底下,把財產轉移?”
“虎落平陽被犬欺啊,我蕭家一落難,就被那賊子盯上,趁我蕭家混亂之時,把蕭家偷了個底朝天。”
“如若不是我蕭家遭此大難,借那賊人十個膽子也不敢如此猖狂來我蕭家偷盜”
蕭老夫人目光冷冽的看著雨化千,話語鏗鏘有力,不亢不卑,說的那是有理有據。
林怡然扶著蕭老夫人的胳膊,雙眼放光的看著她。
到底是鎮國公府的當家主母,氣場就是強大。
雨化千怔愣一下,微微扯了扯唇角。
他都不好意思說,一個膽子都不用借,那賊子連皇宮和國庫都卷空了,膽子大的很。
看蕭老夫人這樣子,估計以為賊人隻偷了他蕭家。
要是這樣就好了,賊人可不分誰是誰,那絕對是雁過拔毛的貨。
連個茶杯都沒給皇宮留,甚至喪心病狂到連宮女太監的東西也全都偷走了。
雨化千皺了皺眉,無奈的揮了揮手,
“來人,去把蕭雲湛抬出來,趕緊送去城門口,彆耽誤上路。”
今天全京城封鎖,他還得帶著這道聖旨,把蕭家人押送出城門。
蕭雲湛豎著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聽到狗太監那尖酸的語氣,他好幾次差點沒忍住衝出去。
隻一個太監而已,加上那些侍衛,他收拾起來也不是沒有勝算。
隻是想走出京城就難了,他不能拿全家老少去賭。
他一人離開容易,帶著全家就完全沒有可能。
聽到有腳步聲,蕭雲湛雙眸微微一眯,立刻歪頭趴在床上,呼吸放緩,一動不動。
兩個侍衛下手一點沒輕,直接一人拖著一隻蕭雲湛的胳膊,把人從屋裡拖了出去。
現在京城侍衛人人自危,哪有那個閒心去心疼彆人,不過都是麻木的完成任務罷了。
他們現在倒是挺羨慕蕭雲湛的,流放總好過在京城膽戰心驚的好。
一早上梁武帝就往慎刑司送了百來個人,各個階層的人都有,誰能不害怕。
“雲湛!”
蕭老夫人看到蕭雲湛雙腳拖在地上被侍衛拖了出來,心疼的迎上去,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林怡然仔細看了看蕭雲湛麵色,眉間微微一挑。
她額頭上就抹了一點剩下的藥水,傷口就已經完全愈合,都感覺不到疼。
蕭雲湛內外都用過療傷丹藥,效果應該更好。
按說蕭雲湛現在就算不能跟正常人一樣縱情奔跑,那也是能獨立行走的。
現在蕭雲湛耷拉著眼皮,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十有八九是裝的。
畢竟昨晚送回府裡的時候都能辦喪事了,第二天就活蹦亂跳的,梁武帝能不懷疑才怪。
“雨公公,看在我爹姚將軍的份上,請多安排兩個侍衛,用用被子抬著四弟去城門口吧!”
二嫂看著蕭雲湛衣服上的血跡,心疼的不行,轉頭朝著雨化千跪了下去。
棺材板太重,讓侍衛抬著肯定不樂意,被子比較輕又柔軟,四弟躺上麵也會舒服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