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父親哭的跟狗一樣,但一點聲音都不敢發出來,生怕打擾到孩子。
這種機緣說沒用也沒用,可一旦有用的話,絕對不是普通人能想象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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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處長,都是自己人,我跟您說實話。”羅浩頓了一下,低聲說道,“患者才15歲,暫時有三種考慮——懷孕、血管畸形……”
“抓緊時間來,不管是誰的問題,保住孩子的運動功能是首要的。”
萉垟丁老板和這事兒沒什麼關係。
凝血功能有問題,本身是手術禁忌,但患者卻又必須要手術。
哪怕隻是社會上的一個燒烤店老板,秋波院長都惦記著回去看一眼。
哪怕這麵再怎麼破,坐在裡麵吃飯,大家的關係總會融洽幾分。
“小羅,大半夜把我折騰來,甩給我這麼大個難題。”
羅浩沒直接誇汪主任,但話裡話外的意思已經不要太明顯。
就人體的攝入量來講,都要有一段時間的“潛伏期”。
“ct室說那孩子懷疑脊髓硬膜外血腫。”
“對了!”馮子軒想起什麼事兒,一拍大腿,“說起熊掌,我想起很多年前的一個有錢人。”
誰家的寶貝忽然遇到這種事兒,家長都接受不了。
就像剛剛說的那樣,等小螺號回老家的時候,萉垟燒烤就是一個話題。
掛斷電話,羅浩凝神看著係統麵板。
羅浩覺得自己身體有些疲倦,畢竟這兩天忙的一逼。
“當然!”馮子軒坐直,挺胸,很認真的說道,“當然,我估計要出問題也是家鼠,不是田鼠。”
“剛到家,老家那麵有個患者找我看了一眼。”羅浩把情況說清楚。
可以說,這台手術很麻煩。
“好的,秋波院長。”林語鳴道,“我一會就給他打電話。”
“怎麼樣?”
“害,都是瞎扯。這種雖然算不上潑天富貴,但總是機緣。帝都高校旁邊有個大娘,賣煎餅果子賣了二十多年。據說有一次上市公司的老板來帝都開會,特意去她那吃煎餅果子。”
“找小螺號聯係協和的專家,做特需手術。”林語鳴道,“無論是市裡麵還是礦區,都需要。無論是領導還是普通人,也都需要。萬八千的,就能享受到國內一流的醫療資源,而且……”
林語鳴沒參與門口的吵鬨,直奔急診科。
核磁共振不是全天24小時開著的,晚上做核磁要醫生從家裡趕來開機。
神經外科的優點是損傷小,畢竟顱內手術的範圍有限,很難大刀闊斧。
醫療係統裡很多手術界限劃分都不明確,比如說心臟的介入手術,心胸外科、循環內科、介入科都有資格做。
“好。”林語鳴毫不猶豫答應下來。
林語鳴心裡感慨,小螺號三年不鳴,一鳴驚人。
硬膜外血腫?
外傷?
“太晚了吧。”
“占理,又是老熟人,順便幫一把就是。誰心裡還沒個奧特曼呢?”
“小宋,剛才送來的女學生,怎麼回事?”林語鳴直接問道。
“怎麼弄的,這種患者又不是失血性休克,怎麼還紮紫了呢!”林語鳴低聲斥道。
但循環內科占了先機,這事兒就變成理所應當的。
“是,秋波院長您放心,我隻關注臨床,少添點麻煩,咱都省心。除此之外,我……”林語鳴認真說道。
雖然是護士的鍋,但林處長罵到自己頭上,他也隻能扛著。
神經外科汪主任換衣服的時候和羅浩閒聊。
這件事應該不是萉垟燒烤丁老板的鍋。
妊娠與血管畸形的可能性偏大,這是羅浩第一個判斷。
“這點事兒你也要找馮處長?”
“後來好像不到3天,當地負責拆遷的黑老大上門磕頭認錯。”
隻可惜這小子不跟自己說實話,自己這個大舅都不知道他具體在做什麼,隻能通過同學打聽一下。
“有信心是一方麵,另外是燒烤裡加老鼠肉、鴨肉什麼的已經都是不成文的規矩,大把飼養場提供肉。而且老鼠的價值低,一般用的都是鴨肉。”
“大舅,我剛到家,還沒睡呢。”羅浩的聲音陽光而乾淨,一掃林語鳴心頭的陰霾。
陳勇聳聳肩,“你還要忙?”
但患者家屬麼,情緒激動的時候經常性的不講道理。
媽的!
“事情不小,還是找馮處長幫忙托個底。”羅浩認認真真的說道。
“真是飛來橫禍。”林語鳴歎了口氣,“秋波院長,來,吃點吃點。”
“然後呢?”
“少出點事兒,給大家省點心。至於什麼每年的毛利之類的,你說這東西是醫生該想的麼?!”
他沒想到患者的情況竟然會這麼嚴重。
“急性自發性脊髓硬膜外血腫是一種較為罕見的疾病,據統計發生率為0.110萬,占脊髄硬膜外占位性病變的0.30.9。”
說著,馮子軒看向羅浩,“小羅,你知道菜籃子工程麼?”
“饞了怎麼辦?咱東北的黑土地裡,有的是田鼠。”
“我想開特需病房。”林語鳴小聲說道。
“馮處長,這麼晚打擾您,真是不好意思。”
“至於咱東北的那些吃一口判十年的野生動物,可能是做的不好,我不覺得哪裡特殊。對了,還有飛龍調的湯!”
這是林語鳴第一個想到的。
沒有任務,所以羅浩也不能從係統任務的蛛絲馬跡裡推測出來患者更多的情況。
現在不是問為什麼,也不是幫著丁老板推卸責任的時候。
“艸!”馮子軒罵出聲,“為什麼?”
“老毛子那麵有的地兒熊掌可以吃,我嘗過,不好吃。其實東北菜裡的熊掌都要各種配料,但手藝好像已經失傳了。”
小患者送去骨科,李秋波打了個哈欠,“語鳴,明天讓小羅掌一眼,幫著看看。”
“我建議神經外科做。”馮子軒直接說道。
不為彆的。
而且什麼,李秋波心知肚明。
“的確不錯。”林語鳴笑道,“柴老板來的時候,小螺號特意找丁老板去做的燒烤。”
“田鼠這麼好吃麼?”羅浩問道。
如果說萉垟丁老板是天降橫禍,那這家人就算是被隕石砸到。
“沒事,彆客氣,你回來了。”馮子軒問道。
“國外的aton醫生團隊對此有詳儘的研究,主張急性自發性脊髓硬膜外血腫手術應在症狀出現後12h內儘早進行,超過12h,神經功能恢複則較慢和不徹底。”
“嗯?這種事兒……”馮子軒也有些驚訝。
林語鳴沒搶過他。
“馮處長,熊掌吃過麼?”麻醉師問道。
講真,骨科能做,但一般比較糙,他還是更相信神經外科。
丁老板本來風吹日曬有點黝黑的臉龐現在黑的跟鍋底兒似的,也不辯解,蹲在地上愁苦的抽著煙。
“!!!”
就像是……李秋波想起高壓氧艙。
脊柱手術也被神經外科、骨科爭奪,世界範圍內大約是五五開的比例。
“丁老板不至於費勁巴力的毒幾隻老鼠,然後把肉剔下來。不說這個,馮處長。”羅浩把自己的思緒打斷。
林語鳴上去看了一眼,小患者嘴唇有個破口,還在滲著血。
“那次之後有人說丁老板變成送外賣的了。”李秋波笑吟吟調侃道。
“還有一種呢?”馮子軒見羅浩有些為難,便好奇的追問。
“說起老鼠肉,我小時候還真吃過。”馮子軒拉過來一把凳子,按著羅浩坐下後自己也坐在另一個凳子上,閒聊道,“小時候沒什麼肉,那時候還沒菜籃子工程。”
羅浩撥通了馮子軒的電話。
這麵神經外科汪主任已經就位,急查化驗回報印證了羅浩的“猜測”。
羅浩鬆了口氣。
來到醫院,門口堆了一堆人,一個女人像是瘋了一樣被人拉住,張牙舞爪的想撲向萉垟丁老板。
“我聽一個煤老板說,他們吃飯的時候那位感慨,自己這輩子掙錢是掙的差不多了,但地位還是差!據說他一輩子奮鬥的目標從那之後就改成想吃新鮮的熊膽,就有人給送來。”
“病好了麼?”羅浩問道,“什麼病?在哪找的偏方?”
“人呢。”
“那行,我聯係神經外科汪主任。”
他的心思有點亂。
林語鳴一怔。
“萉垟丁老板的事兒,早點把丁老板撇出去,以免有其他變化,這玩意夜長夢多,我想小螺號也不會有意見的。”
“我記得萉垟燒烤的丁老板好像和小羅關係不錯。”
“後來吧,生活漸漸好了,沒少造茅子和各種稀奇古怪的好吃的。其實成千上萬的食材也就那麼回事,舌尖上的中國裡說到的那些好吃的東西我嘗過至少一半,味道能趕上田鼠肉的隻有那麼幾樣。”
按說那個女學生隻是在萉垟燒烤吃了點串,然後莫名其妙的倒下去,跟萉垟燒烤、跟丁老板沒什麼關係,目擊者很多。
“那肉是真的嫩,又鮮又嫩,還有嚼頭。比小裡脊還爽滑脆嫩,輕輕一咬就斷,嚼起來的感覺就像龜苓膏似的,但又比龜苓膏要結實些,非常像沒有腥味不需要蒜蓉調味的極品生蠔。”
林語鳴臉上露出笑容。
“……”馮子軒怔住,苦笑。
羅浩還真是純粹,一個八卦,他的關注點不在於大家都在意的金錢、特權,而是直接落在疾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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