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華主任，您先休息吧，這麵有我。大半夜的還折騰您來手術，辛苦辛苦。”羅浩溫溫柔柔的說道。
幸好沒事，羅浩不再去想該死的死亡倒計時，長籲了口氣。
“倒也沒那麼誇張，我在門口站3分鐘，確定兩遍沒落東西就可以走了。”
雖然是電話裡通的話，但王國華的記憶已經出現偏差，固執的留下羅浩指著自己鼻子讓自己回家抱孫子的印象。
王佳妮沒想到自己提前三十年成了保安。
“什麼？”
“幫我看下大門，有人要進去，馬上給我打電話。”羅浩想了想，補充道，“有陌生人靠近，你也給我打電話，你的安全最重要。”
“說來聽聽。”
“還行吧，我問你的是正經事。”羅浩嚴肅說道，“雖然玄學歸玄學，你也未必知道多少，但能多1的概率就是1的概率，總歸是好的。”
“羅浩，我一直不敢說自己喜歡這些東西，隻有我師父知道並且不鄙視我。”
他就像是一匹惡狼，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竄出來惡狠狠的咬自己一口。
但她的職業素養在，始終銘記著聶長春說的話——羅浩是公司s級客戶。
“我叫王佳妮，您叫我小王或者……大妮子都行。”王佳妮道。
大舅的境界太低。
“很正常，哪怕隻能討個好點的口彩也應該。”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這句話是幾年前我在青城山腳下打坐的時候隨便想到的，在網上回帖的時候說了，穿到現在就變成了一個梗。”
“要從玄學的角度講，我倒真有點建議。說實話，我建議過，但沒人聽。”
“有什麼事兒我跟您彙報。”羅浩道，“一會您把我微信靜音，化驗單我拍照片給您，明天一早您一睜眼睛就能看見。”
“天賦就是天賦，水平高的人的認知你是無法理解的。”
再說，看大門總要比鹹豬手好得多。
說著，他把手機拿出來，把時間調後3分鐘。
淦！！
“國華主任，您該休息了。”羅浩再次說道，“您放心，這兒有我呢。”
你乾什麼吃的！三分鐘內要是不把患者送到手術室，滾回家抱孫子去吧。
一個師兄，怎麼聽怎麼像是在敷衍自己。
說完，羅浩找icu醫生查閱患者的急診化驗回報，確定一切平穩，並把自己的電話給icu醫生告訴他患者有什麼波動拿不準一定第一時間給自己打電話。
徐院長一連說了兩個難怪，但難怪什麼他卻沒有言明。
羅浩靜靜的聽著。
“胃底靜脈曲張硬化術，手術的有效率很高。如果您想多看看，可以收一些類似的病人，我做給您看。”
“都是應該的，羅醫生您客氣了。”
“信，我雖然臨床基礎不紮實，但也能看出來隨時會沒命。當時為什麼耽誤時間？是因為國華主任要護士取急救藥品，什麼腎上腺素、多巴胺、間羥胺之類的該帶都帶，還帶了氣管插管。”
“生造出一尊神祇，享受全國百萬一線臨床醫生的香火，想一想都帶感。”
“第一年你去哪了？”
他看了眼時間，撥打電話。
林語鳴已經走出來，站在羅浩身後。他上下打量王佳妮，覺得這姑娘不錯，配得上自家的小豬。
“我當然知道，要不然你以為我會慣著你。”王國華想說兩句硬氣的話找回麵子。
“青城山道教學院的老師說，有朝一日我要是當醫生，這就是最玄學的東西。”
幾十年裡從來沒人像羅浩一樣把自己訓的跟三孫子似的。
見羅浩的態度認真，陳勇倍感欣慰。
神清氣爽後羅浩再次觀察，見轉盤沒有時間限製，於是並沒著急。
明。
可似乎羅浩也沒裝，隻是實話實說而已。
說著，羅浩走出胃腸鏡室，見聶長春派來給自己送耗材的業務經理坐在外麵黑漆漆的候診區正在刷手機。
王國華無語。
“比如說網上有一種說法——醫院的表要慢三分鐘。這是和閻王的約定，給我三分鐘，贏了人歸我，輸了人歸你。”
但話到嘴邊，他就想起滿是黑紅色血汙的胃鏡術野。
隨後羅浩也不囉嗦，直接問道，“徐院長，我今天有兩台肝癌介入栓塞手術，但我看碘化油的說明書沒有適應症。”
羅浩想起來了，王佳妮的動作和手遊《崩壞3》裡艾麗西亞很像。
看上去像是五子棋或是圍棋。
王國華當然好奇，聽羅浩這麼說，他的心裡跟有一隻小貓在撓似的。
聽起來是一個術式，其實門奇靜脈斷流術複雜無比，包括但不限於——脾切除與食管胃底外周血管離斷術(hassab手術)、管狀吻合器行食管下端橫斷加脾切除術、食管胃底外周血管離斷及胃底環形釘夾術、經胸腹途徑行脾切除、賁門外周血管離斷及食管下端橫斷術(sugiura手術)、經腹脾切除後胃冠狀靜脈栓塞術、胃底橫斷術、食管下端胃底切除術等等。
簡直太過分了！！
“我艸！”陳勇驚訝，“你真信？”
“……”
“厲害吧。”陳勇有些得意，摘掉口罩，把煙叼在嘴裡深深吸了一口。
“王經理，有件事還要麻煩你一下。”
羅浩把廢棄的化驗單疊好，收起來。
罵，自己接了，事後也該說點什麼。
交代完這些後，羅浩和陳勇離開。
說完，徐院長的笑聲傳來。
“哈，羅醫生您太客氣了。聶總特意交代了，您在我們公司是s級的客戶，您的需要肯定也是s級的，我能為您服務，是我的榮幸。”
羅浩一隻耳朵聽，所有的話從另外一隻耳朵裡冒出去，根本沒走心。
這破諧音梗讓陳勇鄙視。
羅浩把王國華送走，給陳勇打了個電話，約在icu見麵。
陳勇點點頭。
“黑棋落13子，白棋落12子，下一步該白棋走，白棋走完就贏棋。在醫院寓意病魔該耍的手段都耍完了，接下來醫院一出手即可妙手回春，患者康複。”
任務是讓自己救治一名嘔血的患者，獎勵有常規的經驗值、係統手術訓練時間以及……一個正在旋轉的大轉盤。
羅浩想看一眼自己頭上有沒有血條。
“彆人看不出來，或者覺得沒影響，但對那名選手來講他不僅能看出來，還對他產生了影響。後來卡幀的問題解決，他一騎絕塵。”
王國華講道理，自己能罵人，彆人也能罵自己。
徐院長開始追溯碘化油的過去。
“國華主任？您是不是累了？我給您測個血壓吧。”羅浩關心的問道。
這件事會影響到全國肝癌介入治療。
溫友仁雖然沒那麼大的能量，但作為一隻蝴蝶扇動翅膀他還是能完成的。
2天左右可以轉出icu，順利的話1周能出院。
患者術後平穩。
陳勇屬於蜜罐裡長大的孩子。
最難的那一步，是把人從鬼門關撈回來，羅浩用了幾分鐘的時間已經完成了。
“還在藥監局審批，我最近要跑一趟，把這件事推動一下。”
“我找你是有件事問你。”羅浩道，“稍等。”
“沒辦法，你們的速度太慢。”
他們沒直接回病區，羅浩帶著陳勇來到防火通道給他散了一根煙。
陳勇在白服上邊的口袋裡拿出原子筆，又拿出一張廢棄的化驗單，在化驗單後麵畫了幾條線。
他那個年代可沒有套紮手術，相關患者要麼回家觀察，要麼冒著下不來台的風險去做門臍靜脈斷流術。
羅浩覺得陳勇真心是不誤正業，大學畢業不規培，不找工作，去遊山玩水。
羅浩竟然能在毫無術野、一片紅呼呼的鏡頭下利用吸引器瞬間暴露，準備找到出血點，這種能力簡直逆天。
羅浩簡明扼要的說了自己最近的工作狀態，像是和上級醫生彙報病史似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王國華把所有難聽的話憋了回去，轉頭問道。
“哦？這是什麼？”
這段話無比真切的在耳邊盤旋，針一般刺痛著王國華的鼓膜。
絕對不能大意。
兩人閒聊幾句，掛斷電話。
“不說那麼多，前些年除國內的碘化油以外，說明書裡終於有了癌症介入治療的適用範圍。”
“羅浩，你回來了。”陳勇聽到腳步聲回頭，口罩上的丹鳳眼眯著，“相公泄了這邪火，應該能安生幾日，隻是苦了國華老主任。”
“無所謂，有留白才有韻味。”陳勇笑了笑，“老師說這就是玄學。”
“這麼多年，全世界的介入醫生都在推動碘化油說明書裡加上介入栓塞的事項。因為這事兒，還鬨過很大的風浪。”
可以預見到患者的血壓會隨著輸血、補液的進行穩定提升。
“小羅，你心思夠細的。”徐院長道，“碘化油的說明書都要看，難怪，難怪。”
王國華站在患者床邊盯著監護儀在看，他身材高大，壯的像是一座小山。
羅浩剛要動念點擊轉盤，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肝硬化、胃底靜脈曲張，蓉城的技術水平是很高的。我有一個師兄在華西工作，他從事這方麵的業務，跟他學的。”
羅浩順手把原子筆拿在手裡，沉吟良久。
“你看你把這兒弄的。”林語鳴歎了口氣，“丟東西怎麼辦，還得派人在這兒守著。”
陳勇眼珠子轉了兩圈，神秘兮兮問道，“羅浩，胃腸鏡室的門是你踹開的？你這算是破門而入了吧。”
“我說那個患者你們要是耽誤5分鐘就沒命了，你信麼？”
自己是股東，能占自家公司的便宜？開什麼玩笑。
這次小石頭可以用了，一陣光芒過後化為虛無。
羅浩心念一動，點擊大轉盤。
十幾秒後，轉盤停下，指針最後指向一個狹小的位置，羅浩凝神看去，錯愕中帶著欣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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